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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妝面也遮不住居上的驚訝,「你是瘸著腿進來的嗎?」
他說沒有,「我咬牙忍著,不會讓人看出來的。」
居上忙道:「讓我瞧瞧。」正好坐在馬鞍上,順勢提起他的袍裾,探手在腳踝上摸了摸,十分慶幸地說,「還好沒腫,要是腫起來就嚴重了。」
他笑了笑,一手撩開在眼前晃蕩的珠簾,照著她的臉再三打量,「她們怎麼把你畫成這樣,我都有些認不出來你了。」
居上斜眼瞥了瞥他,心道彼此彼此,你今日也人模狗樣。
當然這樣重大的日子,不能用在鬥嘴上,凌溯伸出手來牽她,居上舉起團扇障面,隨他走出了行障。
帳外等著的親友們見新婦露面,紛紛起鬨鼓掌。居上聽見一個童聲高興地大叫:「姑母!姑母!和月在這裡!」
她不便拿開團扇,只能透過扇面望過去,見一個俊秀沉穩的男子抱著和月,因人多,須得把她高高舉起,才能讓她探出身來同姑母打招呼。
原來那人就是唐義節啊!居上看見銀素站在他們身旁,溫和的微笑重新浮現在那張娟秀的臉上,所以好的婚姻,真能讓人心神安定,她再不是那個惶惶不可終日的女子了。
騰出一隻手來,居上朝他們招了招,很快又縮回來,今日可不能造次啊。
辭過宗廟後,退出來拜別爺娘,長輩們總要仔細叮囑幾句,「日後再不是孩子了,要收斂脾氣,敬愛舅姑,夫妻和順。」
居上道是,伏拜下去,心裡免不了有一絲傷感,她的兒時歲月,到這裡就徹底完結了。今後是別人的妻子,別人的阿孃,雖說才剛滿十八歲,人生卻好像走過了一半似的。
還好,一旁有雙溫暖的手將她攙扶了起來,凌溯向高堂長揖下去,「拜謝大人的養育之恩,兒一定愛護娘子,請二位大人放心。」
辛道昭與楊夫人樂呵呵說好,不像別家嫁女哭哭啼啼,女兒是自己的,一輩子不會變,郎子又那麼聽話近身,從不自恃身份疏遠他們。婚前常來常往,婚後也錯不了,因此送女出門時都歡天喜地。
待傅母將居上扶進輅車,目送迎親的隊伍緩緩去遠,辛道昭才小聲對夫人說:「總算把她嫁出去了。」惹來夫人一個白眼。
那廂居上要經受的折騰還沒完,迎親使者持節前導,將她引到太極門前,這時宮人、典內都已就位,她一步步登上大殿,面北站立,副使跪地取出太子妃冊寶,而後授予贊者,再由贊者長拜後交付居上。居上雙手接過,復將冊寶交給家令,太子妃冊封禮就算成了,終於可以升座暫歇一會兒了。然後便見烏泱泱的宮官叩拜,贊者那高亢的嗓門迴蕩在太極殿內外,「再拜……再拜……禮畢。」
傅母上前來,攙扶太子妃降座,再入後面兩儀殿,拜見聖上與皇后。這時行的是家禮,雖然莊重,但不像之前那樣令人大氣不敢喘了。
皇后上下打量這新婦,心裡很是滿意,牽著她的手道:「日後夫妻一心,同進同退。不管發生什麼,一定不要窩在心裡,要開誠布公地與大郎說,知道麼?」
居上說是,這時很是感激行轅的設立,如果沒有之前的大半年相處,她與凌溯的針尖對麥芒放在婚後,怕是會引發很多不必要的大矛盾吧!
這廂拜見過舅姑,還得回崇教殿升座,左右春坊與家令寺等官員都需按禮拜見。又是一番行禮如儀,兜兜轉轉半晌,終於到了尾聲,在居上將要精疲力盡的時候,宮人們將她送進了麗正殿。
柴嬤嬤笑著問:「娘子可是累壞了?」
居上疲憊地吐口氣,「比在行轅演練時累多了。」
柴嬤嬤說是,「這宮掖龐大,前殿到後殿都有那麼長的距離呢,不怪娘子辛苦。」
不過接下來就輕省了,凌溯進了洞房,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