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差的一屆魔教教主 第22節(第4/4 頁)
金麟兒預感這故事並不有趣,聽了不一會兒,便覺得睡意襲來,只抱著孫擎風,道:“能成親倒是不錯,能生孩子就更好了,聽周師兄說,全真教的道士也可以。”
孫擎風沒笑,言語間甚至帶著一絲涼意,道:“末那城的城守,是個佛門弟子,信仰虔誠,一生所願唯有普度眾生。如何普度?平日弘揚佛法,樂善好施。當鬼方國陳兵白海,他便帶百姓們浴血奮戰,原野上白骨累累,都是他手中的佛珠。鬼方國被打怕了,趁夜從懸崖峭壁上爬上青明山,一夜間將整座城池圍住,誰都沒能預料到。白海總兵趙大人,正在城中聽城守弘法,同樣被困在其中。”
金麟兒:“青明山上荒涼得很,單靠城中百姓勞作,過冬都成問題。該如何是好?想必,鬼方武士俱非善類,定是雙管齊下,同時圍末那城、攻白海原。白海的軍士們沒人指揮,又要如何禦敵?”
孫擎風:“城守有位朋友,在白海界邊撿回去的,當時奄奄一息,被他不惜代價救活了。那朋友是個遊方道士,具體是甚麼流派,不得而知。城守只知道,道士得了怪病,極其虛弱,要按照古方,飲人血才能活,便效仿釋迦牟尼割肉飼虎,放血給他。城守這份心,得了回報。”
金麟兒:“道士撒豆成兵,解了困局?”
孫擎風冷笑:“道士若能撒豆成兵,何故要待在城守身邊?他只曉得些煉器的法門,手上有一本緣故時候傳下來的道藏,找到其中最厲害的一種功法,告訴城守和趙總兵。城守和總兵,則又將這法門告知全城百姓。百姓們熱血沸騰,都想借著這法門,以兩萬人勝過鬼方十萬大軍。”
金麟兒越聽越覺得發冷,連忙止住孫擎風,說:“若世上真有這法門,還打什麼仗?大哥,你編故事太敷衍了,還是睡覺吧。”
孫擎風給金麟兒掖了掖被角:“你聽來覺得荒謬,城守的兒子晨起時,見到城中血流成河,更覺得荒謬至極。但是,一萬個人的血已經流了出來,還能如何?城守老了,他想讓那道人將自己放血拆骨,道人卻告訴他,以身為爐鼎的人,縱被扒皮拆骨剜心,都必須熬到印成以後才能去死,以他的能耐撐不到最後。或許,是那道人不願好友犧牲,故意撒謊騙他?我是不知。反正,最後挺身而出的,是城守那最不成器的小兒子。”
金麟兒終於明白過來,那個道人就是狐妖胡酒,城守是孫擎風的爹,孫擎風在說他自己的故事。
這故事,孫擎風從前說過一些,但只是輕描淡寫,全沒有這般詳盡生動,這般殘酷血腥。
孫擎風帶著一種過分的冷靜,幽幽道來:“胡酒煉化出金印,趙將軍得了印,朝夕間練成《金相神功》,我則因鬼煞侵體而重生。胡酒走了,立下兩百年之約。只我和趙將軍兩個人,殺光了十萬鬼方畜生。
“那一年,整個青明山都是紅的,屍骨多到秋楓崖都裝不下了。但這樣的戰力,是用整整一萬個人的命換來的,此後再不會有。而鬼方畜生卻如野草,春風吹又生。”
金麟兒腦海中鮮紅一片,震驚至極,哭都哭不出來,只覺黑暗中滲透出無盡的涼意,向上挪了挪,捧住孫擎風的臉,把他按在自己心口,道:“大哥,對不住,我以後再也不讓你給我說故事了。”
他只想把孫擎風按進自己心裡,讓他暖起來。
孫擎風釋然笑道:“所以說,薛正陽才活了多少年,我又活了多少年?誰見識多,誰經歷多,自是一目瞭然。我不在意他如何說,不會因他的話而煩惱,你少來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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