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第2/3 頁)
親近感,很自然把她當做自家的晚輩。
她道:“其實留在下面村子裡,受苦的還是自己。”
這個道理誰都懂,可大家都不敢輕易落草為寇。
一旦在衙門裡掛成黑戶,後世子孫也都成不了白身,百姓們都很老實,不逼到絕路上誰都不敢連累家裡人。
“若不是我已是孤身一人,我也不會這麼利落就跟著大當家上了山。”顏青畫苦笑道。
這其實是大實話,她眼看就要養不活自己,又不想連累村裡人,機會就擺在眼前,如果不抓住她就太傻了。
那一張籍貫戶引,沒有命重要。
翠嬸慈愛地看著她,見她切菜的手法利落,笑道:“你是個伶俐人,以後跟著大當家,不說遠了,翠嬸保證三年你就能享上福。”
顏青畫笑開了臉去,聲音清脆動聽:“哪能我自己享福呀,咱們寨子的村民們都要享上幅才行。”
翠嬸和燕嫂子深深看了她一眼,都點頭應道:“說的在理。”
因為要做百十來口人的飯,幾個人手腳都很快,先用昨日裡剩下的雞湯調了高湯,煮了滿滿一大鍋白菜青筍豆腐,老遠就能聞到香味。
另外一個灶裡是一整鍋油燜春筍,這時節的筍子最好吃,又甜又脆,層層外衣剝開,裡面是白白嫩嫩的筍身,若是沒早早挖出來,一不留神就會竄成竹子,要吃只能再等一年。這一大鍋筍子雖說油料放的很少,單憑食材本身的鮮味都能吃下兩張餅子。
另外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嫂子姓張,叫張甜姐,讓顏青畫不要叫她嫂子,叫甜姐便是了。
廚房裡一共有三個大灶,她自己佔了一整個,動作流暢而自然,左手一個右手一張,不一會兒就把巴掌大的玉米餅子貼了一整鍋。
最下面燒了一鍋熱水,上面架了個大蒸籠,零零散散擺了十來個雞蛋。
等這些都弄好,翠嬸又取了她自己醃製的芥菜頭,細細切成絲,絆了點辣椒做鹹菜。
顏青畫幫甜姐和麵,聞著都覺得香噴噴。
玉米餅子裡面一點細面都無,摻了玉米小米和豆麵,將要熟了的時候,也是香甜得吞口水。白麵這東西農人都捨不得自家吃,幾乎家家戶戶都拿去換了粗糧,一袋能換兩袋回,十分划算。
等菜都出鍋,翠嬸就用大罐子扣在灶臺上保溫,又燙了一大把空心菜。
這些事兒說來簡單,做起來也挺累,就這幾樣菜,忙忙碌碌小半個早上,可算把議事堂的十張桌子都擺滿。
一鍋粗糧貼餅將有二十來張,幾個人又忙了好一會兒,才做了百來張出來。
就在最後一鍋餅子剛出鍋的功夫,外面隱隱就能聽到豪邁的山歌聲。
一把清亮的聲音唱:“那山上開的什麼花兒,吃飽喝足長壽花。”
唱歌的人調子很高,聲音悠遠,好聽極了。
翠嬸一聽,忙起鍋打高粱米湯,笑罵道:“雷強這小子,就愛搞亂七八糟花樣。”
顏青畫記性很好,昨日是見過他的。
寨子裡除了榮桀這個大當家,還有幾個領頭人,有點結巴的是鄒凱,沉默寡言的是連和,雷傑和雷強是一對雙生兄弟,弟弟雷強是個碎嘴子,一會兒都停不下來。
再下來就是自稱“師爺”的葉向北和自稱“總管”的馮思遠。
顏青畫頓了頓,問:“他們下山次數多嗎?”
雖說現在地方衙門已經沒什麼強兵厲卒了,但山匪畢竟乾的到底是打家劫舍的“壞事”,要說危險也是真危險。
要不然翠嬸的準女婿二灰怎麼會年紀輕輕便沒了,一樁好姻緣卻成了憾事。
翠嬸瞧她一眼,見她彷彿是不經意才問的,心裡不由暗笑。
瞧著是個冷清的好人家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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