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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秋柏喝著酒,神情自若地搭話:「好人得愛,前輩應有道侶吧?」
老道士這回沒有停頓,爽朗地笑著回答沒有。
展秋柏喝盡杯中酒,起身給他斟酒:「前輩,萬般不如人間酒,請。」
這小道士通透得可怕。
老道士又懊惱了,覺得自己說太多,拿出的酒勁兒不夠。
但又如何呢?
敗犬又如何。
他舉起杯,迎風入杯:「好,幹!」
展面癱餘光看向海上的小混血,飲酒自知是俗是超脫,是啞是難捨。
周刻按著潛離的手起起落落,動作從起初的小心到大開大合。為了安全,潛離的眼睛叫他用布條矇住了。
說實話,這很刺激。
他看著潛離眼角的生理性淚水打濕鬢髮,堆積鋪陳的快感像漣漪像狂瀾,給予也索取,浪蕩也虔誠。
潛離到後面支援不住:「小道士,別遮我的眼睛。」
周刻不聽,低頭輕磨他的汗和淚。
「你說話,」潛離輕輕地戰慄,「周刻……你說話……」
周刻喉結滾動,摩肩抵足,回應了喘息。
潛離眼角打濕的地方愈多,潮開雲舒,這狐妖勉強地用指尖摸索小道士的手,一邊低泣,一邊被不間斷的侵伐拋起擱淺,褥子一片狼藉。
周刻低聲:「你已到了,即將飛升的時候……無數修士和妖怪的祈願都是成仙,你千年修煉,不想要麼?」
他搖頭,身軀如出水的冷玉,水珠聚而銜成水流淌過無暇的肌理,這令人沉溺貪戀發瘋的觸感和溫度,足以令一切無欲無求的木頭聖人神祗拋卻一切放縱。去愛憐,去欺壓,去安撫,去韃伐。
「我不成仙……我不……」
周刻指尖撥進他的長髮裡,就著不分離的處境把小狐狸托起來,或更深或更欺凌。
「真的不成麼?你哥哥來接你了啊,潛離。」
潛離蜷趾,想扒拉狼狽的褥子,腳裸也被握住了。
「我不會……」
「不會……什麼呢?」
周刻在這塊冷玉上落下密佈的桃痕,錯覺在一方潔白的扇面上落畫:「難道你要一直跟著我,天涯海角都跟著麼?」
潛離意識模糊,多久和多深都不知道。只是……腳裸上的鈴鐺好像在響。
眼睛被蒙上了,那鈴聲便越發的響。它要什麼時候才停下來?
周刻嘗試著剋制,這位置太欺負狐狸了。
「我不會逃的。」狐狸靠在他身上求饒,「……我不會逃。」
第75章
船在海上航行, 日出照於東海,潮浪拍打船身,安睡中的所有人置身搖籃。
周刻安靜地坐在潛離的床前,一雙手想去捧他的睡臉, 卻總是想起儲君周祐之和樹妖青吾的模樣。
天雷散盡, 無涯珠碎成千萬點微光湮滅於世間, 他抱著咬自己咬得起勁的潛離癱倒在地,七竅都流血, 看什麼都是猩紅一片。
他不過是掙扎著想看一眼樹妖和鳳凰轉世的結局,以便窺見自己和狐妖的盡頭。
可週祐之一遍遍喊樹妖的名字,青吾並不回頭。
懷裡狐妖把他咬得淋漓, 他也捨不得放開,就這樣抱著去質問周祐之。
那天光破開,結局不過是天與地在上與下,遙遙不可相及。
心魔隱隱有衝破桎梏出來興風作浪的架勢, 周刻揉了揉眉心,指間纏著潛離的一縷長發,彷彿那就是束縛住自身戾氣的枷鎖。潛離在睡夢裡嚶了一聲, 他連忙鬆開長發,唯恐扯疼了他。
床榻下是潛離的白衣, 周刻沒得事做,撿起來慢慢摺好,發現衣襟被他昨天撕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