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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空調室內,範情連耳根都紅透了。
他將最後一點吃完,連勺子帶杯子都一起扔到了垃圾桶內。
「嗯。」仍舊是含糊到聽不清的話,手指都因為答應的過度羞恥而蜷縮著。
他徹底相信了郝宿的話,並決定順從自己的內心。
開始敲打鍵盤的時候,範情的眼尾也一併漫上了緋紅。
郝宿知道,讓範情相信這件事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可他並沒有想過,順應了心意的範情要比看上去還要大膽。當他提出要面對著鏡子的時候,饒是他也被驚訝到了。
不過隨即,那種充滿險惡意味的笑容又爬上了他的面龐。
他開始有些喜歡這名人類了。
「好啊。」
郝宿答應了範情。
這是他們第一次藉助鏡子正式見面,一個人在鏡子外,一個人在鏡子裡。
他們像是在做同一件事,又好像不是在做同一件事。
每一次心跳加速的時候,範情的眼睛都會牢牢地盯住鏡子裡的人。
一些充滿了禁忌的話語從範情的嘴裡說出來,同時也是從鏡子裡那張嘴裡說出來。
就在即將到達的時候,範情忽而開口問道:「你……跟我叫同一個名字嗎?」
於是隻見鏡子裡那張臉的笑容明顯增大了不少,他緩緩搖頭。
「不。」
範情看著鏡子裡的人,腦海中陡然想到一些生活在陰暗地方的動物。
他們有著如出一轍的神秘與詭譎,讓人害怕的同時,又忍不住想要一再探究。
「我叫郝宿。」
他說他叫郝宿,範情便立刻知道了是哪兩個字。
關於郝宿跟他的關係,更加不需要再懷疑了。
「郝、宿。」
「是的。」
接下來,浴室裡一時只能聽見範情在喊著郝宿兩個字。
某個時刻,還帶了幾分|顫|意。
終於,鏡子上面多了些東西,裡面的那張臉似乎也一併髒了。
這樣的情景給範情帶來了更多難以想像的刺|激,他竟然沒能收手。
……
範情不僅徹底相信了郝宿,還深深沉醉其中。
每當要去看醫生的念頭出現,往往郝宿還沒有說話,範情倒是先一步心虛地按下了。
有時做那種事情,他還會有意將控制權交給郝宿。
這種一半的主導權,不管是對他,還是對郝宿來說,都會產生一種無比怪異,可又無比舒服的感覺。像他們,又不像是他們。
血族的廝殺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郝宿這段時間也開始忙了起來。他並不在乎被範情發現真相,所以連離開的時候都沒有過多掩飾。
久而久之,範情果真發現了端倪。
他並沒有告訴郝宿,他好像喜歡上了自己。因為所思所想都會被同一個自己發現,範情比從前更加剋制,剋制到就連他自己都不敢讓這樣的念頭浮現出來。
可是在發現郝宿似乎並不是另一個他的以後,這個念頭就開始越來越不受控制。
午夜十二點,在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身體當中離開時,範情睜開了眼睛。
他已經連續觀察很多天了,最近幾天,每到這個時間,郝宿都會消失。
範情躺在床上,任由那些危險的思想發酵。
郝宿究竟是誰呢?又為什麼會突然跑到他身上,還……範情忍不住將半邊臉埋在了枕頭裡,周身的溫度在以非常快的速度上升著,他用手背貼在了另一邊臉頰上。還總是要哄著他,去做那樣的事情。
雖然,重新回家以後,每次都是他自己想的,可還是很害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