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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的光和喧囂，徹底隔絕。

孟寧隱約聽見男生煩躁的一句髒話。

近在耳側，男聲如她鼻尖嗅到的冷硬塵埃般清晰。

她眼睫輕顫，抬眸想看眼前的男生，但休息室內一絲光都沒有，她什麼都看不到。只能透過他的聲音，以及他壓在自己身側的雙手，和近在咫尺的距離，感受他的存在。

&ldo;那個……&rdo;她出聲提醒，&ldo;你的手?&rdo;

他們現在的姿勢，屬實曖昧，她仰頭，他低頭，一片黑黢黢，可是兩雙明亮的眸，就這樣撞上。

這距離太近了。

再近一點，就能親到了。

孟寧不受控地想。

江澤洲似乎也覺察到，&ldo;抱歉。&rdo;

收回手，他轉了個彎，和她並排，靠在門邊的牆上。

&ldo;沒事。&rdo;

&ldo;真沒事嗎?&rdo;他反問。

孟寧不解，扭頭，在暗夜裡找他的臉。

&ldo;門被你鎖上了。&rdo;江澤洲說。

&ldo;可以‐‐&rdo;

想到什麼，孟寧快要出口的&ldo;開啟&rdo;瞬間湮沒在唇齒中。

她忘了，這間休息室之所以廢棄，有兩個原因。原因一是燈沒用，原因二是這門壞了，只能從外面開啟，裡面的人要出去，也得求助外面的人。學校後臺休息室太多，一時半會兒也用不上這間休息室，管理的老師就把這事兒拋之腦後了。

孟寧愣了好久，她反應過來，為什麼剛才江澤洲用那個姿勢壓著她，為什麼她開門時會有阻礙。

&ldo;……對不起。&rdo;道歉的人，成了她。

&ldo;沒什麼好道歉的。&rdo;

&ldo;可是，你出不去了。&rdo;

江澤洲勾唇淡嘲，&ldo;在你來之前，我也出不去。&rdo;

孟寧覺得這是冷笑話。她嘴角不可遏止地往上揚了揚，又問，&ldo;你怎麼在這裡?&rdo;

&ldo;吵。&rdo;

這話不知是在說她吵，還是在回她外面吵。

孟寧抬頭，望著聲音出來的方向，靜默不語。

分外漆黑的幽閉環境裡，只二人清淺呼吸交錯。

……

回憶就著室外的淅瀝雨聲，令她的大腦都變得睏倦無比，漸漸地，將她拉扯至睡夢中去。

當晚，她做了個夢。

是回憶的後半段。

孟寧和江澤洲，不知待了多久。

直到來後臺找她的沈明枝，在各個休息室找她都找不到，最後，停在那間廢棄休息室外，敲了敲門，&ldo;寧寧?&rdo;

有那麼一瞬間，孟寧是卑劣的。

她不想答應。

她想和江澤洲多待一會兒，哪怕她看不到他的臉，也聽不到他的聲音，但他們在同一個空間裡，這就足夠令她開心了。

可下一秒，她就為這樣的自己感到羞恥。

&ldo;‐‐我在這兒。&rdo;

門拉開，廊燈濺入眼底，懾人的光令她眼睫顫動。

光似乎是有溫度的，灼燒著她的眼皮。

孟寧猛地睜開眼，眼前，是客廳的天花板。

一夢睡醒，一夜過去。

她回到了現實世界。

昨晚也不知怎麼，她竟然在客廳沙發上睡了過去。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