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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啟，室外天光穿透偌大落地窗傾瀉滿地。屋內三面牆，一面是書牆，層層疊疊的書櫃，陳列的書種類多樣，科技人文，地理通識，甚至還有小說。一面放琴，大提琴，小提琴，鋼琴。

剩下的一面，放了兩個五斗櫃，隨便拉開一格抽屜，滿噹噹的零食。

江澤洲掃了眼，發覺容量告罄，索性將紙箱裡的零食掏出來，放在五斗櫃最上方。

在他放東西的時候，孟寧不知該幹什麼，於是坐在位置上，百無聊賴地翻琴譜，裝作找今天練琴的曲目。

紙張翻動，冷不防身旁陰影覆蓋，耳邊有熱氣翻湧。

孟寧轉頭，倉皇間，江澤洲的側臉，與她咫尺距離，近的連他睫毛弧度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眼皮一抬一壓，睨向她，沉聲：&ldo;今天學什麼?&rdo;

語氣清淡又若無其事，沒有半分因這親密距離而感到不適的意味。

孟寧怔了怔。

江澤洲一聲，&ldo;孟寧?&rdo;

喚回她理智。

她轉回頭，惶惶惑惑地，書頁上寫著哪一篇曲目，就照著唸了：&ldo;今天學《g小調大提琴協奏曲》。&rdo;

江澤洲哼笑一聲。

笑意彌散在她耳邊，空調冷氣都吹不散的溫熱，熨帖著她耳垂。

然後孟寧就聽到他閒聲道：&ldo;《b小調大提琴協奏曲》學了嗎?&rdo;

孟寧：&ldo;沒學。&rdo;

喉嚨發聲，又消音。

她鮮少有這樣的茫然無措，睖睜著眼看江澤洲。

恰好他側眸睨她，眼瞼懶懶地耷拉著，冷漠外皮裡，她隱約捕捉到一層難以言喻的柔軟，可仔細一看，又好似什麼都沒有。

《b小調大提琴協奏曲》。

那是孟寧和江澤洲第一次在琴房相處時。

她特意彈的曲目。

因為曲子的第二樂章。

與初戀有關。

孟寧捏著紙張的手，逐漸收緊，她眼睫輕顫，小心翼翼地問：&ldo;你聽過《b小調大提琴協奏曲》嗎?&rdo;

江澤洲嗓音低冽，徐徐落下兩個字，

&ldo;‐‐聽過。&rdo;

第16章

已是盛夏, 連日泛晴，陽光映照在她眼底, 漾著清凌凌的光。

孟寧仰著頭, 研判似的打量著江澤洲的臉。他臉上表情乾乾淨淨，沒有一絲讓人想入非非的旖旎。

她雙唇翕動，唇齒間發出極輕一聲, &ldo;你……&rdo;

又啞然, 沒了下文。

&ldo;什麼?&rdo;

江澤洲彎著的腰，更往下俯，頭微偏, 耳朵靠近她, 洗耳恭聽展現的淋漓盡致。他內裡穿了件短袖，外面套著白色襯衣，隨著他的動作, 衣服緩緩垂下來，和孟寧散落在肩的頭髮觸碰, 糾纏。

‐‐紐扣纏住髮絲, 輕輕一動, 拉扯著她頭皮。

孟寧疼的&ldo;嘶‐‐&rdo;了聲。

聽到她這一聲, 江澤洲想直起腰，冷不防，手腕被抓住。

孟寧急忙：&ldo;別動!&rdo;

因她的話, 江澤洲保持著半彎不彎的姿勢，一動不動, &ldo;怎麼了?&rdo;

孟寧甕聲甕氣, &ldo;我頭髮和你衣服紐扣纏在一塊兒了。&rdo;

江澤洲眉頭擰起：&ldo;什麼?&rdo;

孟寧每個動作都放得極慢, 慢悠悠地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