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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葉怡抱著短尾灰回了茅屋裡。
短尾灰麻利的跳到了地上,跑進了堂屋裡,把木梳捧了出來,立著身子,抬頭,眼巴巴的看著主人,前肢伸的筆直筆直,雙爪抓著木梳。&ldo;咕咕-&rdo;主人,給我梳毛髮。眼睛都眯了起來,透著愉悅。
&ldo;你啊。&rdo;倪葉怡伸手撫著短尾灰的腦袋,抱著它坐到了屋簷下,拿著木梳一下一下緩緩的給它梳著。&ldo;也不知今個狼白能不能回來。&rdo;
她是知曉的,這附近山裡並沒有狼群,它應該是往北方去,北方的深山裡才有狼群出沒。
細長青窩在牆角根裡曬著太陽,圓石頭沒有回水缸裡,有樣學樣的窩到了牆角根裡。
今個山林裡有風,微風徐徐吹拂,帶著股淡淡的涼意,大抵是山裡的草木蔥鬱,連風裡都夾著些許清涼。
這天並沒有下雨,次日也沒有下雨,九月底,白天的氣溫仍舊很高,頭頂的太陽似七月裡般,毒辣的很,人都不敢往太陽底下久站,何況是整日整日的曬著,到第三日時,劉春芽已經虛弱的幾乎沒了呼吸。
她快死了,便是老天下雨,她也難活過來,除非有倪大夫出手。她這麼壞,老天不會下雨,倪大夫也不會出手。
村民們深絕痛快,笑著笑著就哭了出來,也不知,為什麼會哭。
或許是覺的老天開了眼?那什麼時候能下雨呢?
什麼時候能下雨呢。所有人村民都在想著,已經沒有水了,找不著到水了,都是吃著汁水多的瓜果在解渴,苦苦的撐著挨著。
半夜,齊成康偷偷摸摸的從床上起來,來到木樁前,看著已經沒了人樣的女子,他靜靜的看著,過了會,啞著嗓子低低的問。&ldo;你,你,為什麼要這般待我?我對你不好?&rdo;
&ldo;水……水……&rdo;
&ldo;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給你水喝。你為什麼要這般待我?我哪裡對不住你?&rdo;
過了許久,劉春芽才呢喃的說話。&ldo;成康,成康救我,成康我要水,快給我水。&rdo;她說的且急且快,聲音也大了些許,忽的就精神了些。
&ldo;我待你好不好?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我可曾對不住你?為什麼要這般待我?&rdo;
&ldo;你問我,哈哈哈哈,我也不知道啊。&rdo;劉春芽仰起臉,好像在看著他似的,張著嘴笑的很是瘋狂。&ldo;我也不知道啊,你問我,我也想知道,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哈哈哈哈哈。&rdo;都快被曬成人1乾的她,竟然還有眼淚。
齊成康看著淚流滿面的女子,不知怎麼的,就想起她的笑,她總喜歡微微低垂著腦袋,抿著嘴淺淺的笑著,看不到她的眼睛,只能看到她的嘴和鼻子,是歡喜又是羞澀,每每看著,他心頭就一陣火熱,又軟又暖,恨不得把所有的好的都送到她面前,不讓她受半點苦。
&ldo;你很好,是我太貪心。&rdo;瘋笑個不停的劉春芽突然清清楚楚的說了這麼句話,然後,她就垂下了腦袋。
半響,齊成康才反應過來,他哆嗦著伸手,探不到女人的呼吸。原來,都是迴光返照,她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有那麼一瞬間,他還想著,她這般精神,說不定還能挨幾日,說不定老天會下雨,然後,她能活下來。
不用別人說,他也明白,很是清楚,這個女子有多可惡,她就該死,就不該活著。可到底是他曾深深愛過的,曾捧在手心裡顧著護著的,妻子。
&ldo;我很好,你為什麼就不懂的惜福呢?&rdo;齊成康喃喃自語的說著,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