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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花被大嫂催促著,急急忙忙往家裡趕,扶著門框氣喘吁吁,怯怯懦懦的衝著姜婆子道。「娘,我回來了。」呼哧呼哧的直喘氣,汗水都快流進眼睛裡了,她抹了把臉,隨後看向母親和弟弟。「娘,巖哥兒。」
「跑這般急幹什麼,摔著了怎麼辦?來來來,快坐這裡。」林可欣起身去扶她。「你這孩子,以前在家裡吧,傻呼呼,這嫁了人怎麼還是老樣子,她大嫂啊,還得勞煩你打盆水過來,瞧把她給累的,我又不著急。」
開成媳婦哪裡敢說不,不帶猶豫的就跑進了廚房打了盆水過來。
「在堂屋裡洗臉像什麼樣,去廚房裡洗,收拾好了再過來。」姜婆子不太高興的說了句,聽她的語氣,還是刻意壓了壓情緒的。
林可欣笑了笑。「水都端過來了,就在這裡洗,又不是別人,不用太講究。」
姜婆子橫了眼自家大兒媳。「地裡的人都回來了?」
「沒呢……」
「哎喲!春花啊,你這胳膊是怎麼回事?咋都青青紫紫的。」林可欣當即捋起她的衣袖。「這是怎麼回事啊!」周身氣息都變了,兇巴巴的望著姜婆子,順帶掃了眼旁邊的開成媳婦。
「我這哪知道,指不定是她自個在哪碰的。」姜婆子掀了掀眼皮。「正好媳婦,你這在哪碰的啊?瞧著怪嚇人,先前怎麼就沒見你說起這事兒。」
林可欣瞅著林春花畏畏縮縮的唯諾樣兒,就曉得不能讓她開口說話,忙接道。「這可不行,必須得去鎮裡找個大夫瞧瞧,看看到底是怎麼傷的,萬一是被人打的呢?我家這閨女打小腦子就傻,她傻,我這當孃的可不傻。」
「去鎮上就不用了吧,就這麼點小事,用不著找大夫,咱們鄉下人沒這麼金貴,再說,連個奶娃兒都知道疼呢,真有哪兒不妥當,正好媳婦肯定會說出來,我瞧她好的很,用不著用不著。」姜婆子想,這林寡婦果然難纏。
「我說呢,這一進屋,咋發現親家改了性情,原來是心虛啊。」林可欣皮笑肉不笑。「我自個的閨女,嫁進你姜家,姜家人不疼惜,我這當親孃的總歸惦記著,我說請大夫,便一定是要請大夫給看看,不僅要看,還得仔仔細細的瞧個清楚,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的,在我眼皮子底下打傷我閨女。」
「她姥姥話張嘴就來,誰還不會了?凡事得講個證據,你是哪隻眼睛看見我打你閨女了?你問問她,我有沒有打過她!」姜婆子指著林春花。「正好媳婦,你說,當著你親孃的面,你說給她聽,這傷是怎麼來的。」
「我,我……」林春花看看婆婆,又看看親娘,猶豫了良久。「我,我自己摔的。」她低著腦袋,雙手緊張的捏著衣角。
「看吧。」姜婆子得意的瞥著林可欣。「親家,你說話可得過過腦子,對著人張嘴亂噴糞,不說別的,得想想你家巖哥兒呢,他正是尋摸媳婦的年紀,可別因為你這個親娘而白白壞了名聲,老林家可就這麼一根苗兒了,因此娶不上媳婦,我看你怎麼面對林家列祖列宗。」
林可欣冷眉冷眼的回。「這事,還真不勞親家操心。至於我是不是張嘴亂噴糞,一會啊,咱們到了鎮上,問問醫館裡的大夫,我這閨女身上的傷,到底是她摔的還是別人打的,當大夫的出來行醫治病,總不會連這點都看不出來。」
「巖哥兒,你去村裡借個牛車,多幾個銀錢沒問題,能借到牛車就好。」
林巖松點點頭,抬腳大步往外走。
得意的姜婆子有點慌。「幹什麼,幹什麼,林寡婦你這事管得也太寬了點吧,都說了是她自個摔的,怎麼著,你連自個親閨女都不相信了?再說,要不要請大夫,也是我姜家的事,跟你林家有什麼關係?可別忘了,正好媳婦是嫁進我姜家的媳婦,以後死了也進我姜家的墳,當我姜家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