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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頌嫻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熟悉的音調聽得阮蘇茉一下子泛起眼淚:「媽媽……」
「怎麼了?」黎頌嫻一下聽出不對,「病了?」
「這裡好冷,我有點感冒。」
「去醫院沒有?」
「還沒有。」
「怎麼不去?」
阮蘇茉吸吸發塞的鼻子:「我剛來這邊,也不知道醫院在哪,好麻煩,不想動。」
怕黎頌嫻擔心,她馬上說:「不過我朋友去給我買藥了,吃了應該就好了。」
「聽你這聲音,估計吃藥也不會好。」
黎頌嫻太瞭解阮蘇茉,勸她:「你每次感冒嚴重就會發燒,還是去醫院看看。」
「知道了……」
「茉茉,你已經長大了,堅強點,不要偷偷哭鼻子。」
正想掉眼淚的阮蘇茉一下子僵住,硬生生把眼淚憋住:「我不會的。」
須臾之後,她還是沒忍住眼淚,鼻音很重地說:「媽媽我好想你。」
黎頌嫻都走了好久了,平時她們也只是偶爾通個電話開個影片。阮蘇茉真的好久沒有見到她真人了。
果然生病時候會脆弱,阮蘇茉一哭,就止不住眼淚。
生病時候,阮蘇茉格外黏人。
這個習慣從小到大都沒變。
在媽媽眼裡,就算她已經結婚,但她永遠還是個孩子。
黎頌嫻聽得心疼,但除了安慰,一時也做不了別的。
跟黎頌嫻通完電話,阮蘇茉覺得自己眼睛有點睜不開,用手背胡亂擦了擦眼睛,她就閉眼睡覺。
手機響起來,是段西珩的影片請求。
阮蘇茉猶豫一下,摁了拒絕。
然後給他發了幾個字:【困了,睡覺了】
然而現在才晚上六點。
這幾天她都沒接段西珩的影片和電話,覺得自己狀態不好,有些憔悴。
而且她這種時候比較想黏人,怕自己聽到段西珩的聲音,看到他的臉,就會想黏著他,想跟他撒嬌。
可是他們隔著幾千公里,距離遙遠,看得見摸不著的,只會徒增傷感。
如往常一般,被拒絕之後的段西珩沒說什麼,只回覆:【好】
……
夜裡氣溫降至零下。
即使身處開著暖氣的酒店房間,阮蘇茉還是出了一身又一身的冷汗。
林珊妮買回來的感冒藥吃了沒效果,阮蘇茉夜裡就發起了燒。
阮蘇茉小臉燒得通紅,整個人迷迷糊糊的。
意識也有些渙散。
她腦子很暈,睜不開眼,只感覺有人給她小心地餵了退燒藥,又用酒精棉給她擦身體,進行物理降溫。
熱度被酒精蒸髮帶走,阮蘇茉有那麼一點點的意識緩和,可眼睛還是閉著,聲音模糊地說:「珊妮你不用管我了……你也去睡吧……」
照顧她的人動作停了停,轉而什麼話都沒說,繼續拿酒精棉給她擦手臂。
酒精的味道有些上頭,加上藥物作用,阮蘇茉很快就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覺得有人在抱她。
胸膛貼著她的後背,溫柔又沉默。
……
早上醒來的時候,燒已經退了。
阮蘇茉臉色蒼白,整個人還很虛弱。
她懵著神,腦子裡想的,卻是昨夜迷濛模糊的夢境。
她好像夢到段西珩了。
夢到他抱著她,呼吸和心跳都緊貼著她。
但那也只是個夢,醒來的現實世界,並沒有他。
現實世界裡,只有林珊妮。
「醒了?好點沒有?先吃一點粥墊墊肚子,再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