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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凜，你會做章魚小丸子嗎？」

「不會。」他頓了頓，「但是可以學，為老婆服務。」

時生咳了幾聲，摸了摸中指的戒指，加快了走路的步伐。

回去的路上看見那個開民宿的奶奶從山上下來，就自告奮勇地幫忙背那兩擔蔬菜，陸凜又去井水旁邊幫忙打水。

「你們倆是親兄弟？長得也不像。」老奶奶坐凳子上搖著蒲扇，「感情真好。」

「我們比親兄弟還親，」時生託著腮笑眯眯看陸凜倒井水回來，「是不是，哥？」

陸凜不作回答，在背對著奶奶的地方，毫不客氣地捏了下時生的屁股。時生手捂著躥出後門，瞧見一隊大鵝正規規矩矩上坡去。

老奶奶又和陸凜聊起了天，問他是幹什麼的，一聽是消防員就來了神，時生好奇走到鴨圈旁邊，撿起地上幾塊石頭顛了顛重量。

於是陸凜正聊著，就聽到外頭時生的奪命連環call。

「救命啊——陸凜——救命——」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陸凜沖了出去，看見外頭一群鴨子正嘎嘎亂叫著追時生跑，他手裡還拿著顆鴨蛋。

時生跑著跑著就看見陸凜翻牆過來，一把撈起了他，牆上掛著兩人，一群鴨子扇著翅膀在下面嘎嘎亂叫，場面一度十分精彩和兇狠。

他後怕望著這場面，勾著陸凜的脖子，狠狠親一口。「救命恩人，以身相許了。」

陸凜沒好氣看他一眼，真是他一刻不在，時生就放飛自我。

「嘎嘎嘎嘎嘎！」

「去！去！」幾個老婦人走過來跺腳趕走了它們，陸凜這才把時生放下來，從牆上跳下。時生非常誠懇地向她們道了歉，也不知道惹的是誰家的鴨，然後就感覺手裡的蛋咔嚓一聲。

「完了。」他愣住，隨即這個裂縫越來越大，咔嚓咔嚓，撲稜著露出一隻小鴨的喙。

時生睜大眼，透過蛋殼洞看到這隻新生小鴨濕漉漉的毛髮沾在瘦弱的身軀上，連眼睛都沒完全睜開，只是啄碎了一點殼，正艱難呼吸著。

他瞳孔地震。「這這，我還接生了一隻鴨？」

「……」

老奶奶本來還想把這鴨子放回鴨圈，時生第一次見到小鴨破殼，拜託奶奶讓他多留會兒，他興奮地望著陸凜，把蛋高舉到他面前。

「看見沒！這麼小一隻鴨！」

「看見了看見了。」陸凜無奈揉揉他腦袋。

接下來一整天的時間，時生的注意力基本都放在了這隻鴨的身上。吃飯的時候一手拿著，連蝦都是陸凜剝的，吃完他心滿意足地咬了咬陸凜的指頭，愜意地打了個飽嗝。

陸凜試圖吸引他注意力，在他面前擦拭剛到手的戒指。「看這個戒指，又大又圓。」

陸凜試圖給他講笑話：「我同事說，結婚了伴郎一定要找比自己丑的，結果這幾天我的另一個同事結婚了，特地請他去做伴郎。」

時生捧著鴨蛋大笑起來，「嘎嘎嘎嘎嘎。」

「……」

陸凜捏住他下巴，惡狠狠吻了上去。

「未婚夫，昨晚你才求婚，今天能不能對我有多一點的注意力？」陸凜豎起中指給他看訂婚戒指，「我還比不過一隻小鴨？」

「那你總不能和一隻小鴨吃醋吧。」時生奇怪看他一眼。

晚上的時候，小鴨有力氣啄碎蛋殼的其他部分了，抻長脖頸往外爬去，一下下蹭著時生的指腹。這一下他更激動了，宣佈要領養這隻小鴨作為自己的寵物。

久被冷落一天的陸凜再也忍不住，握住時生腳踝一把拽來，教他做鴨。

剛看清這個世界第一眼的鴨兒子嘎了一聲，跌跌撞撞地掉下床頭櫃，望向咯吱咯吱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