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第3/3 頁)
靜不下心的。”
青漓聽著這不像好話, 伸手在皇帝臂上擰了一下:“少編排我,討厭。”
“怎麼, ”皇帝一抬眼,目光中微有疑惑,隨即便恍然道:“——記不得自己做過什麼了?”
“也是, 若是記得才怪呢, ”不待青漓答話, 他似是想起了什麼不虞之事,又輕哼道:“酒後吐真言,可見做不得假。”
“我做什麼了?”青漓見他神色微妙,倒是極認真的想了想, 可她的記憶自醉酒之後便沒了存檔,想了好一會兒,還是一無所獲,只悻悻道:“當真是記不得了。”
“算了,記不得便記不得吧,”皇帝坐起身,利落的下床穿靴著衣,又將小姑娘按回床上:“朕上朝去,你且再躺一會兒。”
許是因著昨夜喝了酒,直到此刻,青漓還覺頭腦隱隱作痛,乖乖的應一聲,便老老實實的閤眼,不一會兒,便睡下了。
已經是十二月二十七日,年關臨近,宮中事愈發的多,青漓作為皇后,本是應操勞些的。
可她畢竟是初學乍練,也不急著攬權,只吩咐秦氏按歷年舊制操持,因帝后新婚,是以較之去年加上三成便是,另又吩咐身邊人跟著觀察摸索,為將來主事長長眼力。
因著這個關係,本應統領全域性,忙得不可開交的皇后,倒是躲了清閒。
年關是大節,不僅僅皇宮中張燈結綵,整個金陵亦是煥然一新,乾果的醇厚香氣中混雜了爆竹氣味,在喜氣隱約的空氣中,愈發醉人起來。
只是少數人家中,卻並不曾受此影響,反倒一片愁雲慘淡,哀哀切切。
譬如,靖安侯府。
皇帝令御史臺清查貪墨案,奏疏已至宣室殿,只是礙著年關將至,是以才留中不發。
眾臣心中門清,等來年皇帝開筆,第一件事,只怕便是問罪朝臣。
這位陛下眼裡是揉不得沙子的,卻也不至於平白無故要作踐人,是以這訊息一宣揚出去,便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問心無愧之人,自是萬事自在,而暗地裡在其中插了一手的人,則是惴惴不安,坐臥難寧。
這又不是資訊發達的年代,一張機票便可以潛逃他鄉,在宗族勢力強大,錢財束縛於土地金玉的時代,即使是想跑,怕也跑不了。
魚死網破,拼個你死我活?
笑話,若真是那樣做了,魚指定得死,網破的機率卻小的驚人。
靖安侯府是積年的大家,朝中勢力受皇帝一再打壓,卻也留有一口氣,只是境遇日愈艱難,少不得要另尋出路,一來二去的,也就找到軍備上頭去了。
大秦十幾年沒有過大的戰事了,便是挪用一二,想來也不會有甚大礙,如此一來,靖安侯便心安理得的將手伸到了那處。
誰曾想,不過半年之後,皇帝便降旨征討西涼呢。
靖安侯初次聽聞這訊息時,一口氣沒喘過去,險些就地昏死。
好在他心中有些分寸,經事又多,雖然在軍備案中插了一手,卻也不曾親自下場,短時間之內是不會被拖下水的。
可惜,也只是短時間了。
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個落了水,隨即便會扯下去一串兒,哪個能逃得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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