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第1/2 頁)
那邊安伯剛把鍋給洗淨,剛燒開下了些油,等油熱時扭頭看了一眼,就看江楠扶著賀祈之像正常人那樣走路。
這有些意外,但想到這兩天江楠已經拋開了柺杖,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安伯稍側身軀,舉著鍋鏟對他倆喊道:“準備吃飯啦!”
江楠對著他笑道:“以前我媽喊我吃飯時也是像你這樣拿著個鍋鏟的。”
安伯向他挑挑眉,轉過頭準備把菜倒進鍋裡,“那你喊媽媽吧。”
“好呀媽媽。”
他們打鬧著,賀祈之不動聲色的把目光放在江楠身上,眼眸深邃。這兩句聽著不過是無意發出的小玩笑,但賀祈之覺得,這對江楠而言,說出口並不輕鬆。
江楠來自五十年前,雖然已經成年,但到底還是個少年人。在被注入麻醉劑前,他還有為他擔憂的父母親人,可一覺之後,所有認識的人都已死亡或者消失,就像這個世界只剩他一人,又像所有人都把他拋棄,萬分孤獨。
賀祈之不信他能如此輕鬆的將這種孤獨遺棄到腦後,或許他現在毫無壓力的說出,可到了某一個時間、某一個日子,所有的一切一定會爆發。
視線太灼熱,江楠察覺到賀祈之的目光,扭頭之時與他四目相對。
他沒有閃避開目光,反是帶著狐疑問他怎麼了。
賀祈之搖搖頭,看一眼飯桌,說:“準備吃飯吧。”
江楠看著他到廚房去廚房洗筷子,嘟囔這人怎麼奇奇怪怪的。
三天後就是江楠的生日,但生日要怎麼辦怎麼過,這是賀祈之之前從沒想過的事,因為他幾乎不過生日,連著九八特種隊裡的人也不怎麼過。
硬說過過吧,他們隊裡的人頂多是一齊吃個飯,晚些一支菸或者喝杯小酒,就過完了。
但江楠哪能和他們一樣?
拋開抽菸喝酒這樣的惡習,江楠又是oga,又是抗體攜帶者,還是自己的心上人,賀祈之總不能給他擺上一杯酒,遞去一支菸,再說一句“生日快樂”。
這樣自己在江楠面前的好形象不就全毀了?
三天裡他有偷偷去請教過安伯,安伯說:“我小時候在我爺爺身邊時過過生日,不過沒什麼大陣仗,就是吃一碗長壽麵。”
原本賀祈之要採納這個建議,可安伯隨即又接話:“但那種面現在不常見,如果用別的麵條就沒有那種味道了。”
於是想法還沒成型,就泯滅了。
接著賀祈之又去向年齡小的孩子詢問,他認識的小孩兒就王湘一個。
王湘當時剛下課從教學樓裡出來,遠遠就見到他略微熟悉的身影,若非賀祈之朝她招手,她已經和那些比他大的姐姐們回到宿舍。
對於賀祈之的問題,王湘是細細想了片刻,才說:“我喜歡吃媽媽做的雞蛋布丁,但基地雞蛋很貴,媽媽在我生日時才會給我做。”
這似乎是個可以取納的,可賀祈之總覺得單是雞蛋布丁不夠好,又毅然決然地去找基地裡的老人家。
基地中老人的年齡和江楠的實際年齡差不了多少,他們和江楠生在同一個年代,他想,自己可以從幾十年前人們過生日的習慣上下手。
果不其然,在賀祈之對老人們問起“小時候是怎麼過生日的”這個問題後,老人們開始七嘴八舌的回答,就好像回到五十年前那個尚且和平的時代。
那時他們能和父母一同出行,可以到蛋糕店去訂個漂亮的生日蛋糕,晚上拿到蛋糕,插上蠟燭後,燈光就被關上,屋子裡的光只由蛋糕上的蠟燭提供。就在那個昏黃又狹小的火光周邊,家裡人圍了一圈,帶著笑容給生日的人唱著一首生日快樂歌。
有個老人說:“那時候老是想,生日為什麼每一年都是一樣,每年都是點蠟燭、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