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的顧明玉_96(第2/2 頁)
是顧懷立老家出來的孩子,他的父親是個賭鬼,大過年的賭輸了錢跑到大伯家,說是要拿兒子做抵押借錢。當時小叔正在大伯家做客,見那孩子遍體鱗傷打得快去了半條命,一時看不過去便以虐待兒童罪把那父親給告了。後來又查出那賭鬼不僅賭博吸毒前些年還把老婆也賣了,又判了個販賣婦女罪。
父親數罪併罰牢底坐穿,母親也找不回來,那孩子成了孤兒,小叔就把他帶在身邊養到十幾歲,之後送到國外讀書,聽說是在那邊買房定居,不知道怎麼現在卻又回來了。
那人姓陸,叫陸宴,顧明玉聽到他的名字的時候只覺得滿心彆扭,因為他小叔叫顧懷宴,是按照家族字輩起的名字,雖說不是親父子,但名字相同,總讓人有些不太舒服。而且這個陸宴總是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小叔,起初顧明玉只是覺得奇怪,見得多了,才發現紀林遠偶爾也會用那樣的眼神看他,露骨而又隱晦,似乎滿心難以剋制的渴求。
顧明玉跟陸宴年齡差得十歲,又都不是開朗健談的人,十幾天下來交談的次數屈指可數,所以當陸宴在醫院走廊攔住他時,顧明玉覺得莫名其妙。
可能是受小時候經歷的影響,陸宴平時看起來很有氣度,但真正跟人面對面交談時,卻習慣性撇開視線,只不過他聲音低沉,顯得穩重一些。
“你小叔很擔心你。”
聽到這個開場白時,顧明玉就愣住了,他突然有些煩躁,晃了晃手裡的保溫飯盒,不耐煩地說:“謝謝,我沒事,如果沒別的事的話我先走了,還得給我爸送飯呢。”
陸宴擋住走道不讓他透過,他扭過頭直視著顧明玉,顧明玉首次看清了他的眼睛,很難相信,一個成年人的雙眼會是那樣的清澈,那裡面倒影著顧明玉的臉,冷漠而蒼白,像是一臺沒有感情的機器。
陸宴說:“你有事,而且很不好,你爸和你小叔都能看出來,不要再逞強了,你還是個孩子,可以哭出來沒有關係的。”
說著他便伸手來撫摸顧明玉的額頭,他比顧明玉高一點點,大概是 小偷進門?
顧明玉沒想到陸宴會對他說這些, 眼神古怪地看了他好一會兒,“可是你又回來了。”
“是,我回來了。”陸宴眼裡閃過一絲悲哀, 他在走廊的座椅上坐下, 整個人突然顯得非常頹廢,似乎他之前的從容都是假的。
他仰頭看向顧明玉, 扯了扯嘴角,“陪我坐會兒嗎?”
顧明玉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不是很情願的語氣:“我爸飯還沒吃呢。”
但他還是坐了下來, “給你十分鐘。”
陸宴點點頭, 心裡偷笑——顧家人的彆扭還真是一脈相傳,而且心軟,最受不了別人的哀求。
“懷宴——自從我成年後就不再叫他叔了, 我欠他很多,以前我覺得我這條命,我整個人都是他的,可是他不要。”陸宴笑了一下, 那是一種苦笑,求而不得地苦,自嘲地笑, “在他面前我鬧了很多笑話,我自以為為了他犧牲良多,但在他眼裡我恐怕就像一個小丑,他就那樣靜靜地看著, 也不前進也不退讓——也是,以他顧懷宴的性子,怎麼可能會為了別人退讓。”
大概是因為顧懷宴從小心臟不好,雖然他本性如火如雷,卻被家人刻意養成了不冷不熱的性子,到如今四十多歲,那張臉幾乎沒有皺紋,但卻也如冰雪雕琢,看不到一點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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