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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體型中等的黑豹,便能將較大的同族拍死,更不用說發育不良的塗聿。
母親總是想讓他加緊修煉,把時間花在正事上,不要去幹「撲蝶叼花」的蠢事。
後來遇見強大而溫柔的雪狼,他才能放心地玩耍,不需要膽戰心驚地保持警惕。
塗聿往前踏出一步,扭頭去看地面上的腳印,歪歪斜斜的一長串。
瑩白的腳趾陷於厚雪當中,卻有點奇怪,感覺不到絲毫的寒冷。
小兔子是個笨笨的迷糊蛋,想不明白的事情有太多太多。
他不會去糾結,一念閃過,就乾脆利落地忽略掉。
塗聿繼續晃晃悠悠地前行,左看看、右看看,閒都閒不下來。
他看到石縫中的小花,就會彎下腰去,伸手輕碰兩下。
花瓣上留有幾片雪花,有六角形狀的,還有像針一樣或者薄薄一片的冰晶。
指腹沾染到些許濕淋淋的冰水,觸感卻是溫潤的,緩慢地滑下來,消弭於無跡。
誒?怎麼回事呢?
塗聿疑惑地歪頭,頭頂的兔耳也一併耷拉到另一側去。
下一瞬,看不見的風牆霸道地掃落雪水,嫩白小手立時變得乾燥如初。
少年的指尖泛粉,這風離去前,只留下了一個情意綿綿的吻。
身後的雪色巨狼眼神銳利,面色冷漠地踏過那塊石頭。
狼爪朝後隨意一蹬,開得艷麗的花朵頓時變得稀碎,風再一吹,已化為齏粉。
他的目光片刻不離前方少年。
這會兒正看向尾椎處的位置。
不久前,小兔子正忙著玩鬧,圓滾滾的毛絨尾巴頭一回舒展開,興奮地直立起來。
他目不轉睛地凝視良久,心底滋生出新的妄念,表面上卻裝得與往常無異。
郎櫟承認自己卑劣又心機,慣會裝模作樣,單純懵懂的小傢伙根本看不出他的真實面目。
可是沒辦法,狼生性貪婪,外表偽裝出來的無害,和隱秘角落裡的陰暗小心思並存。
每當有靈獸眼巴巴地湊過來,圍繞在兔兔的身畔的時候,郎櫟都差點剋制不住——
他真想把小東西嚴嚴實實地藏起來,再殺光那些礙眼又多餘的外來靈獸。
小兔子身量太小,總會揚起毛乎乎的小臉蛋,望向旁者。
一雙緋紅的眼眸亮晶晶的,任誰看了都會融化在這片純澈的湖泊裡。
兔兔是那麼的乖巧可愛,說起話來軟綿綿的,撒嬌而不自知。
只要看見他的笑容,彷彿這世間再沒有任何煩惱,治癒力滿滿。
郎櫟曾在那頭該死的梅花鹿眼中,看到極為熟悉的神色。
以溫和寵溺為底色,還疊加上了說不清道不明的佔有欲。
越是清楚這份「欲」來源於何處,就越是按捺不住如烈火般熊熊燃燒的殺意。
死光就好了,郎櫟不止一次這麼想,又在正式行動之前,不得不選擇放棄。
兔寶那麼善良純粹,珍惜一切待自己好的人,也正因為如此,郎櫟才能成為那無字首的「哥哥」。
他無比渴望完全地佔有,卻因過度的保護欲,一次又一次地退讓。
說起來有些病態——
郎櫟時常在心中回想小傢伙沖梅花鹿露出甜笑的場景,細品那一聲又一聲的「阿洺哥哥」,自虐般地劃割心臟。
他的寶寶如此乖軟。
誰能不愛?
誰不想擁其入懷?
他是一頭殘酷而嗜血的狼,那麼多年來,掠奪與屠戮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只是在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