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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側妃花容月貌,知情識趣又如何,偏沒有長一顆得用的好腦子。
俞雅想:宋顯是天潢貴胄,真心或許是一時的,但得用才是一世的。
第7章
宋顯卻是賣關子抿唇一笑,「你定是猜不到。」
俞雅來了點兒興致,她前傾了些,耳朵上的墜子因這個動作晃蕩了起來,「如何?」
她耳朵上那對墜子是極好的翠玉,顏色通透碧綠。
可宋顯瞥了一眼,就覺得過了頭,他又想到了昭陽殿裡頭貯著的那位貴妃娘娘。
——想到了雨夜裡裹在濕發裡頭的那對兒東珠。
——想到了方才半埋在衣料裡的那對兒紫晶。
俞雅並撐不起這樣翡翠,反倒有些滑稽地叫東西搶了風頭。
宋顯伸手推開了一點兒面前那碗失了人氣就發澀的茶,慢慢道:「父皇有意——立皇貴妃。」
俞雅一驚,「立蕭氏?」
「還能有誰。」宋顯漫不經心道:「她一枝獨秀,獨寵十載,也只有她了。」
俞雅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她憑什麼。」
蕭氏不過罪臣孤女,又無所出,怎堪為副後。
「憑她手握聖心。父皇是鐵了心的,我冊王一事便是因此而起。」宋顯嗤笑一聲。
俞雅是個聰明人,宋顯把話說到這兒她就徹底想明白了,「聖人是要餘祭酒的話……」她說到這兒一笑,「那妾先祝殿下封王之喜了。」
宋顯亦是笑了。
誰都知道這事兒誰提都沒用。
便是天子親提——成事是無礙,可總是要被言官們指著鼻子罵上十天半個月的。
可若是餘陶陶提了,言官最利的一道唇舌——餘祭酒便也只能捏著鼻子讓步了。
誰叫餘陶陶是他的幼女——是他最疼愛的幼女。便是名字也捨棄了大好詩文不用,只珍而重之地取了「君子陶陶」的意思。
他對這個晚年得來的幼女,就只有希望她喜樂開心這樣樸素的純屬於父親的願景。
宋顯想著心裡又不由得起了些微妙的感覺,他這位父皇鐵腕鐵血了一輩子,到老了還是一頭栽進了溫柔鄉裡。
不過時至今日宋顯卻也能理解他這位父皇一二了。那樣的女子孤零零一人在這世上,那樣單純又敏感的性子,滿心滿眼地仰賴著你過活,又有那等容色,後宮之事上昏聵一二——無傷大雅。
俞雅笑著又皺了眉,「殿下雖回了話,可妾心裡還是不踏實。妾有孕是假,可那毒卻是真的。到底是誰有膽子借貴妃娘娘的手來害殿下的孩子。」
「這不重要。」宋顯徐徐看她一樣,「這孩子是父皇長孫,招人忌憚,要他胎死腹中的人太多了。」
宋顯說著,抓過俞雅的手,輕輕拍了拍,「只要現如今誰都投鼠忌器,不敢再動手便可。」
畢竟從一開始,宋顯就從未想過要藉此事下鉤,他只要武帝的長孫是自己的兒子便足夠了。他這個父皇雄才大略,心思深沉,喜歡聰明人,卻又更喜歡不那麼聰明的聰明人。
俞雅點了頭覺得他說得有理,是自己想岔開了。她閒話了兩句,又說起了元旦宮宴的事情,想問一問宋顯的決斷。
宋顯想了想便說:「側妃就在府裡養著,別出了意外。你與紅蓁帶著阿綰同我入宮。」宋顯哼了一聲,那張素來蓋著溫和麵皮的臉上難得冷漠,「母后許久沒見紅蓁了,畢竟是她身邊的人,怕是想念。」
……
與三皇子府上的夫妻和睦截然不同,避居永安殿的皇后在耳聞天子有意立皇貴妃一事之後,竟是無詔生生闖到了含元殿質問天子。
面對皇后的放肆,武帝仍舊是那副泰山不動的模樣,他徐徐把手中的藥喝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