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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帶著一股清淡的甜膩奶香氣息,那味道顧寶身上也有,還更濃,像是奶娃娃才有的專屬味道。
然而出現在顧川的周身,卻絲毫沒有影響他剛毅冷沉的氣質,只是平添了幾分溫和穩重之感。
見顧父還站在原位,顧川走到他的身邊,毫不多話地開口商量起將聚集地這一季及以後每一季相應的分成菜都兌換成雜糧的事來。
漁村給來的分成都是鮮菜,這對於海民來說較難儲存,一旦沒有及時吃完,就很容易變壞變爛,平白浪費。
果然比起菜,還是米糧更好一些。
顧父沒有感到意外,他略沉吟了一會,想到漁村也是要用菜換糧的,便很快就答應下來。
他在顧家排屋裡同顧阿媽一起短住了幾日,直到漁村海崖上的繁茂梯田收割在即,那邊村裡人過來催促幾次,方才流連忘返地趕了回去。
顧阿媽卻一點都不在意他的離開,她心裡的大寶貝儼然變成了孫女顧寶,整日裡寶兒長寶兒短,就指望著能幫陶粟和顧川一起將她好好養大。
陶粟做完月子,到了可以出屋的時候,小寶兒也滿了月。
她的模樣比起剛出生那會變得更加白胖喜人,白嫩泛粉的面頰渾像是軟麵團捏成的,簡直比餘陸大家族裡出生的女嬰還要好看,任人看了就想親香一頓。
顧阿媽和顧川給她辦了一頓豐盛的滿月宴菜,前來顧家沾喜氣的海民絡繹不絕,大家的注意力不僅在帶肉的菜席上,還在被陶粟抱著的顧寶上。
那樣討喜可愛的女嬰,在海上屬實少見,足以預見她光明璀璨的未來。
而顧寶滿月宴這一日,惦記著孫女的顧父緊趕慢趕地趕了過來,他還帶來了滿船的新糧。
這些漁村給來的糧食,著實是幫了海岸聚集地大忙,減緩大家儲存冬糧時的濃重憂慮感。
張狂許久的海藻群逐漸消亡後,撐著竹排出門的海民們也多了起來,他們捨不得再花費金銀幣去海岸購買依舊昂貴的糧食過冬,便去近海附近撈取海薯藤回來,加工成廁紙、薯繩與主食海薯膠。
淺海海底受海藻影響,基本能稱得上是「寸草不生」,連海薯藤都得大老遠砍摘回來。
顧洋走後,顧家能派上用場的只有顧川一個人,陶粟和顧阿媽都不放心他獨自前往近海,便在族裡收購起多餘的海薯藤來。
顧家屋頂上的盆菜大量長成,許多菜都還沒輪到吃就老了,她們用這些成菜低價同海民換取來大量的薯藤。
倒也不是不能直接換薯繩與薯膠,只是顧阿媽嫌別人家弄的不結實不乾淨,非要自己動手才安心。
至於厚著臉皮賴在顧家不走的顧父,自然成為了她最聽話好用的得力幫手。
新鮮帶海泥的海薯藤尚還滴著水,堆滿了顧父與顧川的兩輛油船,藤上寬大完整的薯葉都被顧阿媽細心摘下,晾曬在陽光底下,等待製成如廁的幹葉。
摘完葉子的海薯藤同樣被她被一寸寸撕下莖皮脈絡,待完全曬乾後,就能搓成粗細不一的藤繩,以供日常使用。
顧阿媽將剩餘下來的白色藤杆丟進瓦罐中,接下來就是顧父錘砸莖食的活計了。
這些白杆富含可食用膠質,得花大力氣才能將膠液鑿磨出來,往年都要年富力強的顧川和顧洋輪流替換,花上兩三天才夠弄出一缸薯膠。
今年顧洋不在,說好一個月能回來一次也不見影蹤,便就只有顧川與顧父兩個人幹活。
顧父畢竟年紀大了,鑿一會兒就要歇一陣,還勸顧阿媽不必準備太多海薯膠,家裡的囤積的米糧早就夠吃了。
可惜顧阿媽餓怕了,才不理會他的好言好語。
陶粟待在小租屋裡無事,索性趁正午無風,抱著小寶兒去顧家散了下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