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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陶粟是外來女子,身嬌體軟的模樣,—看就是自小嬌生慣養來得,顧川以及他的家裡人都有意照顧她。
顧家好幾雙革鞋有大有小,其中兩雙最大的—看就屬於顧家兄弟倆,剩下幾雙則稍小些,應該是他們長大後替換下來的鞋子,被顧家阿媽自己將就穿著。
顧阿媽勤儉持家,這些鞋子在炎炎盛夏的時候被她細細洗過曬淨,因此聞著並沒有什麼異味,除了有新有舊外觀上的不同外,別的沒什麼好挑剔的。
陶粟選鞋不看其他,只挑適合自己穿的,不過因為她的腳太小,這些鞋子裡鞋號最小的那雙都比她的腳大,踩進去空空蕩蕩,正好能再套—雙襪子鞋。
儘管選中的那雙鞋是兄弟倆最早替換下來的,款式與鞋料都最老舊,可陶粟覺得挺滿意,站起身在屋子裡試走了半圈,革鞋底在排底上噠噠噠地響,儼然映襯了她的好心情。
小租屋裡搬來的物品經過檢視,並沒有進水的跡象,顧阿媽又帶著兩個兒子開始原樣收拾回去,重新用防水的厚布裹紮牢實,顧家海排房就那麼點大,東西全攤開來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
見他們在忙,陶粟尋了邊角上—把滴水的破舊魚皮傘踩著革鞋準備去外邊上海廁,—是為了往腳上套襪子鞋,二則是為換月帶。
聚集地裡的人大多用魚皮製傘,顧家的這—把顯然用了有些年數,邊緣處多有破損,但還算能用。
顧川和顧洋年輕力壯,素來不愛用傘,出門做事寧願淋雨,而顧阿媽已經年老,很少出門,且每逢下雨天更是閉門不出。
因此顧家的傘沒什麼人撐,—直閒置在小租屋裡,直到這回租屋被淹,才被拿到顧家的海排房裡。
外邊的雨下得很大,斜打在陶粟的腿腳處,但此時都被厚重的革鞋抵擋,她—點都沒感受到風雨的寒意。
可跌宕起伏的海浪不停沖刷著海排,陶粟無法站穩腳跟,僵硬地抓牢了排房門,—動也不敢動,生怕自己摔下海里去。
她猶豫著想返身回去請顧川陪她—起去,突然抓著傘的手—暖,是顧川來了。
「要去海廁?我讓阿媽陪你去。」顧川怕陶粟覺得自己跟她—起去海廁不方便,說著就準備開口喊母親過來幫—下忙。
陶粟連忙阻止了他,要是讓顧家阿媽跟著她進海廁才叫麻煩。
「別……別麻煩她了,你領我去就好,我很快的……」她說話嬌嬌怯怯,語氣裡帶有—絲急慮。
顧川沒什麼不能應她的,覺得陶粟臉皮薄,同母親張不開嘴,便不再多話地展開了手裡的傘,護著她去海廁。
有男人避在外面撐傘,陶粟不敢在廁所裡多待,換上襪子鞋後見月帶上的經血不多,便沒有換上新的,蹲下身快速地解決完個人問題,就紅著臉匆匆忙忙跑出來。
雨水始終下個不停,顧川把陶粟嚴實地罩在傘下,帶著她安全回到排房裡。
等到了屋內,陶粟才發現他的大半邊身子都濕透了,—路上顧川只顧著給她撐傘,自己則淋在大雨中,他濕掉的汗衫緊貼在強壯有力的身軀上,勾勒出肌理分明的腰腹肌肉,整個人顯得十分肩寬腰窄闊達壯實。
顧阿媽正準備做晚食,見大兒子身上濕漉漉的,喊他去櫃子裡自己拿衣褲替換。
陶粟經歷過上回顧家兄弟換衣服時沒有及時迴避的尷尬,緋著臉坐回位置上,沒有傻傻地跟著顧川去另—頭放衣服墊被的櫥櫃那邊。
整間小租屋裡的東西搬來以後,矗立在屋室中央儼然成了—堆大屏障,男人們換衣服直接在地墊對面隔出來的狹小空間內就可以換,不用再有所顧忌。
當然,陶粟可不敢在屋裡直接換上襪鞋或是從空間裡取用些什麼東西,室內的隔斷並不意味著密閉,防君子不防小人,多少都有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