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 第119節(第2/3 頁)
達宮門前,甲士勒住韁繩翻身下馬。喘息未定,即向門前同袍道:“速報君上,齊國來使,來人公子弦!”
道出這番話,遞出揣了一路的竹簡,甲士抹去臉上的雨水,雙手拄著膝蓋,微微喘著粗氣。
宮門處有侍人守候,專門向宮內傳遞訊息。
聽到甲士所言,侍人鄭重接過竹簡,快步穿過宮道,一路小跑去往正殿。
風雨如晦,豆大的雨珠打在臉上,近乎睜不開雙眼。侍人披著蓑衣仍被打溼,不得不彎腰護住懷中的竹簡,跑動時的姿勢很是怪異。
望見正殿透出的燈火,侍人加快速度,大步登上臺階。
他急匆匆穿過迴廊,找到守在廊下的馬塘,遞出護了一路的竹簡。
“城門處來報,齊國來使,來人公子弦。”
馬塘接過竹簡,示意侍人去擦乾雨水,回身看向緊閉的殿門,沉吟片刻,在門前揚聲道:“君上,齊國來使。”
殿外大雨滂沱,狂風肆虐,殿內清香飄散,暖意融融。
林珩高坐上首,漆金屏風在他身後展開。屏風上既非山水也非鳥獸,而是大朵絢麗的牡丹。花瓣層疊鑲嵌金箔,花蕊棲息蜂蝶,外形惟妙惟肖,樣子栩栩如生。
青石臺階綿延向下,多盞半人高的人俑燈錯落擺放。
火光在燈盤中搖曳,暗影覆上牆壁和穹頂,似潛藏在光輝背後的兇獸,猙獰可怖,將要擇人而噬。
臺階正下方,智淵神情凝重,智弘臉色發白,智陵和智澤已是汗如雨下。
朝會之上,智澤受封縣令,不日將赴鄭地就任。智淵和智弘抓緊時間面授機宜,盼望他能在鄭地發揮本領,不負國君重用。
不承想宮內突然來人,宣召智淵四人入宮,不可有片刻耽擱。
若來的是旁人,還能旁敲側擊打探情況。無奈來的是馬塘,看似比馬桂和氣,實則嘴閉得像蚌殼,笑眯眯看人時,眼底盡是冷意。
懷揣著費解入宮,四人入正殿見到林珩,從他口中得知實情,都是心生駭然。
弩竟然外洩?
魏國已經仿造?
怎麼可能!
四人不敢相信,尤其曾在邊城督造的智陵和智澤。兩人深知事關重大,當場冒出冷汗,手腳冰涼。
林珩剛要拿出魏商的小弩,馬塘的聲音恰好傳來,暫時止住他的動作,凝滯的氣氛也被打破。
“齊國來使?”
林珩微感驚訝,召馬塘入殿詳詢。
殿門敞開,馬塘手捧竹簡入內。俯身行禮之後,將竹簡送至林珩案前。他邁步越過地上四人,自始至終目不斜視。
“稟君上,來人公子弦,現在城內。”
林珩未作聲,展開竹簡快速瀏覽。看清其中內容,不免心生詫異。
又是婚盟?
“奇怪。”
晉同齊的關係素來一般。
兩國不接壤,中間隔著大大小小十多個諸侯國,除非天子下旨征討,發生戰爭的機率微乎其微,互相遣使並不密切。
身為大國,兩國都曾主持會盟,但無一例外,都不曾邀請彼此。
晉越結盟抗楚,多年來不曾改變。
齊同楚和越各有齟齬,選擇同後起的強國吳聯盟,將楚、越夾在其中,形成犄角之勢。
夾在大國和強國之間,多數小國不得不朝三暮四,左右搖擺以保全自身。唯有魏國特立獨行,死心塌地跟隨楚國,成為一股清流。
沒有任何徵兆,齊國突然來使,著實出乎林珩預料。
想到此前掌握的訊息,他合攏竹簡置於案上,對馬塘說道:“今日天色已晚,不便召見來使。你親去城內,引公子弦往驛坊好生安頓。”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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