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 第165節(第2/3 頁)
出今日差錯。
呂奔面沉似水,手指攥緊車欄,盯著前方的宋伯,雙眼幾要噴火。
呂堅臉色微白,看一眼宋伯,又回頭看向呂奔,踟躕道:“父親,君上這是何意?”
“自作聰明,愚不可及。”呂奔聲音低沉,猜出宋伯的心思,只覺無可救藥,“狀似恭敬,實則包藏禍心。”
呂堅張了張嘴,似有話想說。察覺到氣氛變化,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一個字也沒出口。
隊伍中的使臣神情各異。
許、後、朱三國之人面帶焦急,一個個如芒在背,礙於場合和身份卻不能隨意開口。餘下使臣窺出端倪,突覺國君晚些來也好。
“前車之鑑,免得犯糊塗。”
“晉君會如何處置?”
“不知。”
“表面看五國恭敬,如要懲治恐不妥。”
諸人各有心思,揣測林珩的動作,不乏看好戲的意圖。
玄車上,林珩俯視車前五人,旒珠遮擋眉眼,矇住眼底的冷意,淺色的唇緩慢掀起,印出一抹冰冷的笑痕。
眾目睽睽之下,受禮與否都將被人指摘。
霸道、暴虐、殘佞。
今日之後,還將多出不臣狂妄。
看來滅鄭尚且不夠,還要再揮屠刀,多流幾滴血,多砍幾顆腦袋,才能讓諸國心服口服。
他摩挲著指節,緩慢垂下眼簾,遮去湧動的殺機。嘴角笑痕加深,更添三分冷意。
五位國君疊手彎腰,在林珩面前執臣禮。本以為他會下車攙扶,至少表現出招攬人心之意。哪料想彎腰許久,林珩始終站在車上,沒有半分動容。
這該如何是好?
五人中的三人上了年紀,尤其是宋伯,不僅年事已高,還被酒色掏空身體,長時間彎腰難免頭昏眼花,變得搖搖欲墜。
曹伯心頭不安,有些後悔採納許伯的提議。
後伯和朱伯後悔不迭,他們習慣謹小慎微,行事好從眾,卻忘記林珩狠戾性情,不比旁人。內屠氏族外滅鄭國,手下血流成河,豈會法不責眾。
越想越是後悔,兩人額頭冒出冷汗,不知該如何收場。
林珩不作聲,也無任何表示。他好整以暇地站在車上,玩味地觀察五人,將他們的表現盡收眼底。
黑騎分列在玄車左右,單手挽韁,另一手擎起圖騰旗,頭盔邊緣壓住眉峰,愈顯目如寒星,殺氣濃重。
全副武裝的甲士拱衛國君,手持矛戈頓地,千人如同一人,鈍響聲整齊劃一。
被晉軍威懾,部分使臣不再幸災樂禍。同長沂君等人一般,眾人的心提到嗓子眼,下意識繃緊了神經。
林珩抬起右臂,頓地聲戛然而止。
一陣風襲過,眾人鴉雀無聲,連呼吸都低不可聞。
砰!
一聲鈍響打破寂靜,宋伯體力不支,竟在車前栽倒。
他眼前發黑,控制不住撲向前方。左右之人反應不及,伸手時錯過,只能看著他摔在地上,袞服沾染泥土,冕冠險些摔落。
宋伯當眾出醜,威嚴掃地。
曹伯等人卻鬆了口氣,以為能借機揭過此事。
可惜他們不瞭解林珩。
看出五人的意圖,林珩壓根沒打算輕拿輕放。他不僅不會如幾人所願,更是反其道而行。
既要表現恭敬,彎腰遠遠不夠。
見曹伯幾人裝作關心宋伯,就要起身檢視他的情況,林珩忽然拔出佩劍,反握刀柄擲向地面。
一道銀光閃過,王賜劍破風而至,斜插入地面,成功攔截幾人動作。
曹伯等人不敢置信,一時間驚怒交加,臉色青白交替。
“晉君,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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