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 第185節(第2/3 頁)
天空聚起烏雲,預示又一場大雨即將來臨。
屠巖快步走出營地,登上停在門前的戰車。回首望向火光通明的營地,目光微閃,旋即收回視線,口中道:“歸營。”
軍僕揮動韁繩,馬蹄聲響起,甲士護衛車輛前行,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營內的甲士推出拒馬,熟練地擋在門前。其後嚴守營門,輪換進行巡邏。
大帳中,甘究與甘慶對面落座,見後者樣子頹廢,好似一蹶不振,不由得心中惱火,很是怒其不爭。
“松陽君剛毅勇猛,年少即上戰場,受兩代越侯重用,戰功在越室中數一數二。你敗於他手實屬尋常,若因此萎靡不振,愧對家族教養,有負甘氏之名。”
相比之前的痛罵,甘究的口氣稱得上溫和。
縱使如此,依舊讓甘慶面紅耳赤,羞慚得無地自容。
“我知你的心思。”甘究決定一次說分明,免得甘慶再犯蠢,不小心拖累家族,“想立功無錯,大丈夫立世焉能沒有抱負。但行事不能莽撞,更不能輕敵。需知刀劍無眼,今日僥倖脫身,下次未必再有好運。越國強大,非是周邊小國能比,不容隨意碾壓。父親和幾位叔父征戰沙場,遇到松陽君也會謹慎行事,不會犯下這般錯誤。”
“大兄,我知錯了。”甘慶羞憤交加,臉色青白交錯,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知錯不夠,還要能改。”甘究鄭重其事,必要甘慶記下今日教訓,“如要再犯,最好想一想今日。再有一次,我必稟報父親,對你家法懲治!”
甘慶低下頭,壓下心中不憤,謙遜聽取教誨。
見他這般表現,甘究勉強滿意,沒有繼續訓斥。其後話鋒一轉,提及邳城戰場。
“你與越軍交鋒,可曾看出什麼?”
“大兄的意思是?”
“松陽君能征善戰,你不是對手。然鵠奔非尋常之輩,臨戰必衝鋒在前,勇猛不亞於鵠起。雙方兵力固有參差,卻非天差地別,不到半日被擊殺實在不合常理。”
甘究數次同越軍交戰,與越國三軍都有過碰撞,自認了解越軍實力。
依他之見,鵠奔縱然落敗,也該能從容撤退,而不是照面就丟掉性命,手下軍隊近乎死傷殆盡。
聞言,甘慶神情微變,認真回想片刻,發現不尋常之處。
“戰法!”
“戰法?”
“不錯,正是戰法!”甘慶握拳置於膝上,上身微微挺起,沉聲道,“兩軍相遇,本該戰車先行。越改為箭襲,佐以飛石,令我麾下方寸大亂。其後再以戰車衝撞,刀盾兵擊殺。我觀其軍中還有騎兵,九成是在仿效晉軍。”
仿效晉軍?
沉吟片刻,甘究搖了搖頭。
“晉國滅鄭是冬日發兵,且以騎兵為主。越軍戰法或參考晉軍,絕非全盤照搬。”
話到此處他頓了頓,突然間想到粟黑,那名公子項身邊的門客,眸光微冷。
“晉侯在上京數載,始終名聲不顯,歸國後鋒芒畢露,一戰滅鄭,使得天下震動。楚越相爭多年,越侯遇刺中毒,越國本該生亂。不承想神來一筆,公子煜與晉侯定下婚盟,攪亂整個局面。”
越國與晉國結盟,兩強守望相助。晉侯又在西境主持會盟,越國朝堂平穩過渡,楚國形勢變得不妙。
經過深思熟慮,公子項決定與公子弼會面,專為牽制晉國,騰出手來伺機襲越。
屯兵邳城是為先手,既是震懾也是試探。
換做越侯在位,定然謹慎行事,極可能也在邊境屯兵與楚拉鋸,不會輕啟戰端。公子煜行事出人意表,打破兩國間的慣例,直接對邳城發兵。
“我至邳城下,越人口口聲聲楚刺越侯,證據確鑿。松陽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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