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 第202節(第1/3 頁)
</dt>
“今日朝會,君上論功行賞。各家郎君齊至,需至側殿等候。”侍人在前引路,向信使說明情況。
兩人穿過宮道,來至正殿前,遇到守在殿門外的馬桂。
“桂翁,越國信使。”侍人三言兩語說明情況,隨即側身讓至一旁。
“朝會剛啟,君上暫不能召見,君請隨我來。”馬桂親自為信使帶路,將他安排在側殿,命人送上食水。
“多謝。”信使謝過馬桂,在殿內落座。
趕路時不覺如何,如今聞到食物的香氣,他頓覺飢腸轆轆。淨過手後飲下熱湯,拿起糕點和肉乾大嚼。
見他姿態從容,馬桂留兩名侍人在內,自己退出殿外,轉身返回大殿。
彼時禮樂聲剛停,群臣依次落座。
相比之前的朝會,兩班隊伍多出一截,都是在北荒之地立下戰功的氏族郎君。
林珩身著袞服,頭戴冕冠,背對一面金屏風坐在上首。
馬塘手捧一卷竹簡,身邊還有一隻木箱,裡面都是等待宣讀的詔書。
得到林珩允許,馬塘展開竹簡,當著群臣的面宣讀:“君上有詔,行軍功爵。爵分十二級,以敵首論功。”
此事早有默契,勳舊、新氏族無一反對,當下齊聲領旨。
軍功爵打破世卿世祿,動搖氏族根基,本該招來反對。無奈林珩強硬霸道,鐵腕治國,氏族深知他的作風手段,沒人想做出頭的椽子。
鈍刀子割肉雖疼,總好過一命嗚呼。
智淵等人看得分明,新法得國人和庶人擁護,自頒佈以來頌聲載道。氏族若是極力反對,相當於站到國人庶人對立面。宮內情緒一旦激化,難保幽公末期的一幕不會重演。
氏族再強,組成國家的基石卻是國人和庶人。
基石破碎,失去支撐,氏族安能存焉?
“爵分二十級,斬首論功。”
“爵不世襲,一代而沒。賞賜田林、奴隸不收回,仍歸其家。”
“爵至十五級可入朝,與下大夫同班,俸祿、車馬、宅邸亦同。”
“爵至二十級領一軍,位比上大夫。”
馬塘的聲音在殿堂迴盪,氏族們表面不動聲色,看上去十分平靜,實則心潮湧動,心中各有思量。
公子齊得到特許,今日列班聽朝,坐在公子原身旁。
他仔細觀察殿內眾人,發現晉國氏族不僅能征善戰,在政治上也極其老成煉達。不提智淵、陶裕和鹿敏等人,也不提陶榮、雍檀之輩,觀年輕一代的智陵和費廉,都難辨別他們的真實情緒。
君子藏器,待時而動。
從晉國氏族身上,田齊清楚看到差距。回憶蜀國上下,多是信平君這樣的小人,有識之士寥寥無幾。莫怪晉能位列四大諸侯,數十年如一日強盛不衰。
“北荒之戰,滅十三部犬戎青壯。戰有功,功必賞。”林珩聲音平穩,沒有太大起伏,卻令群臣同時一振。
“馬塘,宣。”
“諾。”
馬塘又展開一卷竹簡,上面清楚記載新軍將校斬獲。
他每念出一個名字,就有一名氏族郎君起身。右班以智陵、費廉為首,左班則以鹿霆為領頭羊。
與家中長輩一般,年輕一代仍保持距離,彼此間涇渭分明,關係難以融洽。
林珩不同於幽公,無意朝堂傾軋。勳舊和新氏族難以調和,既有歷史原因,也有部分刻意為之。雙方不至於水火不容,仍彼此看不順眼,很難站到一起。
唸完最後一個名字,馬塘合攏竹簡退至一旁,垂手不再出聲。
林珩掃視眾人,親自宣讀爵位和賞賜。
“封爵,賞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