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 第168節(第3/4 頁)
拍兩散。”
“大膽!”粟亮拍案而起,猛然拔出腰間佩劍,劍鋒抵在許伯頸側。
幾乎就在同時,屏風後衝出數道人影,鬼魅般撲至粟亮身後,兩把鋒利的匕首交叉在他頸下,稍稍用力就能割開他的喉嚨。
“如同市馬,價有商討,想做成生意不能硬來。”許伯輕鬆撥開粟亮的劍鋒,起身撣了撣衣袖,看著粟亮被侍人壓制動彈不得,慢慢收起臉上的笑容,“自以為聰明,也別把天下人當成傻子。晉侯初登位,一戰滅鄭,有稱霸之志。邀諸國會盟意在逞威。我出頭破壞會盟必被他記恨,多給出些利益不是理所應當?”
“升爵拓土還不夠?莫要得寸進尺。”縱然被壓制,粟亮也不見懼色,面帶嘲諷,聲音冰冷。
“當然不夠。”許伯搖搖頭,索性不再拐彎抹角,“晉乃虎狼,世人皆知。天子要寡人以身犯險,卻不給寡人想要的,如何能得償所願。”
“太過貪婪不是好事。”粟亮陰沉道。
“我祖婚胡,我有胡血,性貪,不識禮儀。”許伯咧嘴一笑,渾似野獸展露獠牙,“非是如此,我如何能被收買,助天子禍亂西境諸侯。”
他自認卑鄙無恥,無可救藥。粟亮威脅也好,唾罵也罷,總之,他只要利益。
說白了,不見兔子不撒鷹。
想讓他去得罪晉國,就要給出天大的好處。
看出許伯的用意,粟亮收起怒容,開口道:“事關重大,我需稟報上京。”
“最好快一些,拖延到會盟結束,事情辦不成,一切就是粟大夫的過失。”許伯輕描淡寫,氣得粟亮七竅生煙,偏拿他毫無辦法。
“天色不早,送粟大夫回去歇息。”許伯擺擺手,侍人收起匕首,半強迫粟亮離開大帳。
“君伯之意,亮必上稟天子。”走出大帳前,粟亮開口說道。
“那是最好。”好似沒聽出話中威脅,許伯笑容不改,彷彿有一張面具罩在臉上,神情不見絲毫變化。
粟亮冷哼一聲,甩手落下帳簾。
許伯眯了眯眼,手指摩挲著劍柄,壓下心中殺意。他回身走到桌旁,端起餘下的半盞酒一飲而盡。
“君上,與晉交惡不智。”屏風後走出一名老者,滿頭銀髮,五官深邃。手腕上佩戴骨鐲,鐲上雕刻的花紋十分特殊,出自羌人之手。
“我明白。”許伯注滿酒盞,自己卻不飲,而是遞至老者面前,“政令今天見到晉侯,以為如何?”
“人中龍鳳,霸主之姿。”政令如實道。
“我年少時,有幸見過晉烈公,觀晉侯風範,有過之而無不及。”許伯揹負雙手,指腹來回碾壓,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雄主率虎狼之師,天下誰人能擋?”
“君上要棄上京?”政令壓低聲音問道。即使帳內僅有兩人,他行事依舊謹慎。
“不著急。”許伯給出模稜兩可的回答,“先看上京能給多少。”
在西境諸侯國中,許國的地位十分特殊,固然地狹人少,國卻富裕,軍力之強為人側目。
許伯有羌人血脈,國內還有大量狄人和戎人,一旦發生戰爭,能召集大量胡部,以人海戰術進行侵襲。
許國軍隊不遵禮儀,戰場上不以鼓聲進退,常行偷襲之舉,被斥無恥之尤。諸侯狀告上京,許伯馬上低頭認錯,時過境遷依舊我行我素。
“君上真要奪北荒之地?”政令皺眉,顯然很不贊同,“臣聽聞越晉結成婚盟,越公子煜贈地為禮,強取北荒之地無異於虎口奪食。”
“所謂討價還價,開價足夠高,才有討價的餘地。我知北荒之地不能拿,想必天子也清楚。為成事,必然要給出別的利益。”許伯道出心中所想。
從最開始,他就沒想拿下北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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