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 第127節(第2/3 頁)
,演奏出一曲輕快的樂音。
“方才來時,我遇見繆內史。”林珩端起茶盞,隔著氤氳的熱氣看向楚煜,微笑說道,“越君祝大母壽,數年如一日。拳拳心意,少有出其右者,寡人自嘆弗如。”
“煜在國內時,父君常念姑大母。”楚煜淺笑言道。
國太夫人環顧兩人,心中若有所思,口中卻無一言。
她端起杯盞飲下一口,又吃下半塊蜜餅,隨後放下銀筷,開口詢問林珩:“我聽人稟報,齊公子弦入晉,欲同晉為盟?”
“確有此事。”林珩點點頭,沒有絲毫隱瞞之意,“公子弦名為使,實則倉惶出逃。口稱求娶晉室女,不過是尋求庇護罷了。”
他對公子弦觀感不佳。
錦繡在外,敗絮於內。
空有滿腹算計,人卻不知深淺。身為嫡子又有實封,卻連封地賦稅都落於他人之手,能力可見一斑。
“竟是如此。”國太夫人不免皺眉。
想起宮門前的一幕,楚煜微垂下眼簾,杯盞遞至唇邊,遮去嘴角的一絲諷意。
沉思片刻,國太夫人揮退樂人,令關閉殿門。其後問道:“君侯如何想,留他還是不留?”
“不留。”沒有片刻猶豫,林珩的回答直截了當。
“逐走恐是不妥。”國太夫人出言提醒。
“大母,我不會莽撞行事。”林珩莞爾一笑,告知國太夫人不必擔憂,但對做出的決定不會更改,“我今日見公子弦,知其謀算,斷不能留他在晉。”
“他有何謀算?”國太夫人詢問道。
楚煜也被林珩所言吸引,放下杯盞看了過來。
“公子弦持國書求娶晉室女,口稱贈兩城以結婚盟。然國書內容含糊其辭,沒有國印,僅有一枚齊侯私印,不僅失禮,背後更大有問題。其所言兩城,一為長平,一為歷。”話說到這裡,林珩轉頭看向楚煜,詢問道,“公子或許知道?”
“長平城近齊都,我知不多。歷城實乃四戰之地,齊楚屢次交鋒,現為楚公子項所踞。”楚煜想了想,道出他知曉的實情。
“不錯。”林珩語調平緩,慢條斯理,聽不出半點怒氣。熟悉他的人卻能聽出字裡行間隱藏的殺機,“國書閃爍其詞,無國印,實則毫無誠意。歷城非他掌控,長平城的賦稅也不在他手,不過是空有承諾,意圖誣言以蔽,拖晉入泥潭,行借刀殺人之策。”
兩座城池相贈,乍一聽誘人無比。
假若林珩被貪婪矇蔽雙眼,晉國註定被拖入渾水,陷入無底的泥潭。公子弦則能漁翁得利,甚至能左右逢源,叛齊或是叛晉皆有路可走。
甚者,他還可以投楚。
從他之前的謀劃來看,非到萬不得已,他不會真正送出兩城,投楚自然是下下之選。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長平城近齊都,晉軍不能入,賦稅掌於公子弼,贈城不過妄言。歷城被楚踞,齊人定想奪回,晉貿然插手必遭兩國夾擊,分明是得不償失。”
林珩分析之後,認為此計處處漏洞,卻也極為毒辣。
遇到貪婪之人,縱然窺破隱患,也難免會懷抱僥倖落入泥潭。
聽完他的話,國太夫人緊鎖眉心,對公子弦心生厭惡。但她依舊冷靜,沉吟片刻道:“君侯不急著送走他,想是另有打算?”
“瞞不過大母。”林珩推開杯盞,取出兩張寫滿字的絹,分別遞給國太夫人和楚煜,口中道,“惡客上門不宜久留,然也非毫無用處。其千里迢迢來晉,無非是懼怕投奔鄰國,日後拿不回封地。既如此,無妨反其道而行,讓他別無選擇,只能投向惡鄰。”
絹是蒼金送來的秘信,一張寫滿楚文,一張則是魏國文字。
看過絹上內容,國太夫人面現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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