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 第7節(第2/3 頁)
的安排下有條不紊連起索道,凌空鋪設一座懸橋。
匠人們的工具引起智陵注意。
無需他開口詢問,吏目主動為他解惑:“計出縣府,陶主簿命人鑄造。”
匠人速度固然快,奈何工程量委實不小。待到懸橋完工,已近日暮時分。
夕陽西下,雲銷雨霽,緋紅漫天。
涼風迎面襲來,水波漸平,不復見白日裡的狂暴洶湧。
甲士護衛馬車聚集到河岸旁,智陵正考慮分批過河,忽見河對岸行來一支隊伍,隊伍中有一輛黑色馬車,追隨兩側的騎士揹負雙矛,分明是智氏私兵。
“郎君,是公子駕臨。”狼甲和智陵同行,望見熟悉的馬車,立即開口說道。
無需他出聲,智陵也能猜出來人身份。
他當即整理衣冠,確認沒有任何不妥之處,才率心腹登上懸橋,以最快的速度抵達對岸。
狼甲二人同行。
其餘人員和車輛留在對岸,等待進一步命令。
智陵快步走下橋,踏上河岸。車廂門同時開啟,林珩彎腰走出車廂。
兩人年少相識,一別經年。
九載歲月,稚子長成少年,少年亦成青年。身形雖有變化,五官輪廓依舊熟悉。
“拜見公子。”智陵正身行禮,俊俏文雅,如一杆修竹。
林珩親自扶起他,笑道:“去國九載,兄長,我回來了。”
他平安離開上京,活著回到晉國。
肅州不會再歌舞昇平,註定有人將寢食難安,如坐針氈。
智陵抬起頭,對上林珩雙目,當即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兩人對視一笑,多年未見的陌生感迅速消退,只餘久別重逢的喜悅。暖意和默契充盈在胸口,緩慢沉澱,良久不散。
天色漸暗,晉陽來的隊伍進入邊城。
火把排成長龍,車輪壓過路面,留下深深的轍痕。
途中經過火焚的幾座房屋,夯土牆剝離焦黑,屋頂已修葺完整,屋主正忙著裝訂門窗,清掃留在房屋四周的石塊木板。
遇到林珩的車駕經過,屋主迅速躬身行禮,裹著麻布的奴隸匍匐在地,頭邊放著木碗,碗中是煮熟的粟粒。
粟粒未完全脫殼,裡面還夾雜著石子,口感實在難以恭維。對奴隸而言卻是飽腹的美餐。
在林珩接管邊城之前,別說是煮熟的粟,他們連粟殼都吃不到一頓,更多依靠野菜和白土充飢。
馬車一路前行,智陵坐在車內,目睹城中變化並未多言。他懷揣智淵書信,一路風馳電掣,只為儘快見到林珩,向他言明國內局勢。
“君上步步緊逼,大父不得不退居晉陽。麗夫人和公子長日漸猖狂,有狐氏肆無忌憚,竟然同犬戎沆瀣一氣,實在令人不齒!”
車輛行到縣府前,林珩已看過信中內容。再聽智陵闡述,對肅州情況有了更深的瞭解。
“大父之意,家族韜光養晦十載,是時候重歸國都。”
馬車在臺階前停下,車門向外推開,兩人先後走下車轅,見到出迎的陶榮。
“陶氏榮,邊城主簿,見過郎君。”
陶氏同智氏結盟,兩族子弟數代通婚,血脈勢力盤根錯節,早就密不可分。
陶榮出身旁支,對智氏並不陌生。雖未親眼見過智陵,卻早聞智氏郎君英武之名。礙於十年前一場變故,智氏家族退居晉陽,智氏上下變得沉寂,族中郎君也不再為人津津樂道。
“陶主簿。”
智陵笑容溫和,儀態風雅,丰標不凡。極難想象他手握長劍,一劍貫穿犬戎首領的果決兇狠。
彼此見禮之後,三人進入府內。
知曉兩人必然有事商談,陶榮沒有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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