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 第166節(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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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之事,寡人可以既往不咎。會盟祭祀之前,是走是留,諸位自己選擇。”
說話間,林珩走下傘車,施施然來到五人近前,拔出斜插地面的王賜劍。
智陵等人鬆開對五名國君的鉗制,黑騎似潮水退開,現出驚駭欲絕的五國氏族和甲士。
“機會只有一次,諸位切要深思熟慮。”林珩笑著道出這番話,利落收劍還鞘,轉身登上傘車。
“城東紮營。”
命令下達全軍,千人隊伍調轉方向,留下各國使臣。
田齊沒有立刻跟上去,而是驅車來至宋伯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在車上疊手:“外大父。”
呂奔和呂堅跟在田齊身後。
兩人是宋國氏族,宋伯的臣子,卻追隨公子齊行動,決心可見一斑。
聽到田齊的聲音,宋伯突然生出力氣,一把推開侍人的攙扶,手指田齊怒斥道:“逆子,晉侯辱我,為何不攔?!”
“三令殺我,外大父為何不救?”田齊凝視宋伯,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輕飄飄一句話,宋伯被堵得啞口無言,當即惱羞成怒,強詞奪理道:“你毫髮無傷,且三令已被下獄,如何記仇不記恩?休要忘記,你倉惶離蜀,宋最先收留!”
“我母出身宋室,宋不留我必被千夫所指,非外大父願意收留。我能夠平安無事,仰賴公子有相助。”田齊對宋伯失望透頂,不給他任何顏面,“當初外大父不想收留我,更坐視三令設計害我。如非公子有,我早已埋骨宋地。今日反倒質問我記仇不記恩,何其可笑!”
“你……”
“三令是何時下獄?我沒料錯地話,是晉使抵達宋都,邀宋會盟之後?”
宋伯無言以對,登時面露驚容。
“說白了,外大父不在意我,無非是懼晉君。況下獄又非絞殺,一息尚存,隨時能家族再興。”田齊冷笑一聲,“我都能看清外大父的心思,何況晉君。自作聰明,實則破綻百出,不過遺人笑柄。今日種種全是君伯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你喚我什麼?”
“君伯。”田齊收斂情緒,目光冰冷,聲音更冷,“今日之後,我同君伯只論尊卑,再無親情。君伯好自為之。”
話落,田齊命車奴調轉馬頭,驅車前往林珩所在的營盤。
呂奔和呂堅匆匆向宋伯疊手,駕車緊隨其後。
曹伯等人從頭至尾目睹,目光在半空交匯,不發一語各自離開。幾人心中清楚,公子齊與宋伯反目,晉侯定然與宋不善,此時不走更待何事。
於幾人而言,此時的宋伯無異於一尊瘟神。
眾人離開後,只留宋伯站在原地。
回想田齊所言,他的臉色越來越白,突然眼前一黑,仰面栽倒。
“君上!”
隨扈發出驚呼,立時亂作一團。
公子齊與宋反目,宋伯禁不住打擊當場昏厥。
事情瞞不住,不等宋伯被送回大帳,訊息傳遍豐城內外,參與會盟的國君氏族皆有耳聞。
“怎會如此?”
“公子齊離國,又與母族反目,豈非自絕後路。”
“得晉侯相助,遲早回國掌權,惡宋又何妨?”
“血脈親人何至於此。”
此言一出,周圍聲音頓時一靜。
上至君位更迭,下至氏族家門傳承,無不充斥刀光劍影,腥風血雨。
血脈親人?
權利傾軋中,誰還顧念親情。
遠有越室被降爵,今有楚國公子起兵殺伐,哪個不是血脈相連?
意圖竊蜀的信平君同樣有蜀室血脈,認真查詢族譜,田齊還要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