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珩 第168節(第2/4 頁)
兆,犬戎蠢蠢欲動,隨時將要禍起。一旦會盟不成西境生亂,則犬戎有機可乘。許伯之過甚大,不可不懲。”
“君侯,曹國軍隊未必聽調。”曹伯苦笑一聲。
“不聽調,視為逆。寡人代天子出征伐,出兵討逆順理成章。”林珩語氣平和,好似閒話家常。一字一句卻浸染血腥,令人不寒而慄。
曹伯和長沂君對視一眼,壓下胸中激盪,異口同聲道:“遵君侯旨意,惟命是聽!”
夜半時分,曹伯奔入晉侯大營,未擺儀仗,不帶甲士,甚至沒有打出圖騰旗,簡直像在逃命。
各國國君得知情況,都認為此事不簡單,紛紛召集氏族商議。
“莫非是要賠罪?”
“有些唐突。”
“行事魯莽缺乏禮儀,哪裡像是賠罪?分明就是奔逃!”
“聞曹伯與曹國太夫人不睦。”
“曹有內亂。”
“氏族傾向於誰?”
“觀今日事,還用問?”
國君大帳內燈火通明,眾人議論紛紛,得出的結論大同小異,都認為曹伯情況不太妙。
許伯大帳內,圓木撐起帳頂,手臂粗的火把熊熊燃燒,照亮山水屏風以及坐在屏風前的兩道身影。
地面鋪滿獸皮,各種花色皆有,圖案十分駁雜。
兩尊小鼎擺在桌上,剛剛從火上取下,鼎內的肉湯仍在翻滾,汩汩冒出熱氣。
鼎下設有碗碟,碗中是七八種醬,碟中是煮熟的菜。另有兩盤麥餅,因磨得不夠精細,餅裡摻入麥麩,入口能咀嚼出粗糙的顆粒。
許伯坐在桌前,雙手持盞邀客共飲。
在他對面,一名身高八尺的灰衣男子正身危坐。長袍寬頻,頭戴一頂布冠,面龐消瘦,臉頰向內凹陷,兩側顴骨凸起,目光陰鷙,赫然是奔入上京後失去音訊的粟亮。
鄭被晉滅,城破當日,粟名和粟成死在府內,粟亮與粟黑秘密逃出城外,商定分頭行事。
粟黑入楚,設法成為公子項的門客,在楚國嶄露頭角。粟亮進入上京,以金開道,千方百計見到天子。為能報仇,他不惜刀割破相,隱姓埋名,成為天子手下的忠犬。
臉上的傷口太深,癒合後留下醜陋的傷疤。
遇到陰雨天氣,疤痕就會刺痛發癢,提醒他曾經的遭遇,使仇恨深刻於心,至死不忘。
此次離開上京,為防有人認出,他特意喬裝改扮。隨許伯來到豐地後,他藏身許伯營內,輕易不出帳篷。偶爾現身也會散發覆面,避開眾人視線。
“晉侯蠻橫甚於傳言,事難。”許伯飲盡盞中酒,沉聲說道。
“如果事情不難,豈能利益豐厚。”粟亮放下酒盞,目光銳利堪比刀鋒。說話時臉頰不自覺抽動,橫過鼻樑的傷疤愈顯猙獰。
“倒也不錯。”許伯神色微頓,隨即展開笑容,笑呵呵看向粟亮,“君言果真屬實,只要破壞會盟,天子就允我所請?”
“千真萬確,我有金印和銅牌在手。”粟亮解下腰間錦囊,當著許伯的面倒出金印銅牌,“完成此事,伯升為侯,地擴三百里,免十年入覲。”
許伯舔了舔嘴唇,眼底閃過貪婪之色:“我還要北荒之地!”
“不成。”粟亮當場拒絕,笑他異想天開,“北荒之地屬越,越無僭越,天子不能收回,更不能封給他人。”
“如何不能?再降爵就是!”許伯面露不悅,不肯就此罷休。心知上京對四大諸侯忌憚已久,對如今的晉侯更是恨之入骨,他乾脆坐地起價,毫不掩飾貪婪的嘴臉,“若不答應,我便去告晉侯。今夜曹伯奔晉營,你以為是去賠罪?”
許伯嘿嘿冷笑,還算英俊的五官變得扭曲,透出幾分陰鷙:“要麼給我北荒之地,要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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