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 17(第1/3 頁)
“你吃了嗎?”
薄慎言走到桌邊,從碗中拿了一顆放進嘴裡,掀起眼皮看他。
原嘉逸好像是嚥了下口水,嘴唇上有水漬,聞言驚喜地回望薄慎言,再次徵求他的同意。
“薄先生,我也可以吃嗎?”
呵。
走到垃圾桶邊吐出核,薄慎言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諷笑一聲,“你有什麼好裝的,我給了你那麼多錢,你還做出這副什麼都捨不得吃的樣子,有意思嗎?”
被毫不客氣地揭開痛處,原嘉逸臉色蒼白,嘴唇抿了又松,鬆了又抿,終於艱難地低下頭,沒再吭聲。
薄慎言看到他手邊也有一個小碗,碗中裝著七八顆掛著水珠卻乾巴巴的車厘子,不由愣了一下。
那是他挑剩下的?
心中一陣煩悶,不知道是因為他的無心之言可能傷害到了原嘉逸而生出的內疚感,還是因為智齒仍舊痛得厲害。
總之薄慎言換了副表情,努力做出無所謂的模樣,想要緩解一下氣氛,說道,“什麼時候吃飯。”
“馬上,五分鐘。”
原嘉逸手中始終是有活幹的,他低頭擦著料理臺和灶臺,凸出的頸骨時不時會碰到一下吸油煙機的邊角,微微發紅的面板看得薄慎言皺起了眉。
糯米坐在原嘉逸的腳背上,大尾巴拖在地上隨著他的動作蹭來蹭去,偶爾抬頭看看原嘉逸,再一巴掌拍到吐著舌頭等待撫摸的趴下臉上。
客廳前是一幕巨大的落地窗,外面就是別墅的花園,前日下的雨積在庭院的花壇裡凍成了薄冰,此時午間的太陽一照,冰凌順著花壇的邊緣,滴滴答答地落著水。
薄慎言站在窗邊默默等著開飯。
“薄先生,可以吃飯了。”
原嘉逸的發燒還沒好,吸了口氣想說話,突然咳嗽起來,他微微動了動腳尖示意糯米下來,轉過身捧著杯子喝口水,這才去盛了碗飯放在桌上,輕聲喚著薄慎言。
“哦。”
薄慎言立馬轉過身,緊走了幾步想要說點什麼,卻看到原嘉逸彎身抱起糯米和趴下,經過他時,小心翼翼地避開他的肩膀,眼尾低垂。
糯米撥弄著原嘉逸臉上的紗布,趴下張開嘴巴去咬它的尾巴,一貓一狗又抱在一塊纏鬥起來。
原嘉逸無辜中槍,狗尾巴抽在臉上啪啪作響,他只能頗為無奈地笑著看它倆,推門進了臥室。
“不一起……吃嗎……”
薄慎言一直盯著他的背影,明明可以在他擦肩而過的時候就叫住他,或者拉住他的手腕,可偏偏在他推門發出動靜的時候,才發出一絲自己聽著都困難的聲音,假裝騙過自己,已經邀請過了原嘉逸。
獨自一人坐在餐桌前吃了半天,薄慎言越想越內疚,四處尋找原嘉逸曾經給他端過牛奶的餐盤,裝好了飯菜走到原嘉逸臥室門口,抬手敲了敲門。
趴下在屋中發出低低的吠聲。
薄慎言等了片刻,牙痛牽連得太陽穴都在突突直跳。
他徑自推門走了進去,卻看到原嘉逸正悠閒地坐在床邊泡腳,懷裡抱著趴下給它捏頭按摩,聽到敲門聲的時候,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在門口看到了薄慎言的身影。
“薄先生!”
他臉上血色盡褪,驚惶地縮起雙腳,企圖擋住薄慎言的目光。
可越是遮掩,越引人注目。
薄慎言下意識地望向原嘉逸泡在水盆裡的腳,瞳孔緊收。
為什麼……那隻本該細白的右腳腳踝上,會有那麼粗的一圈猙獰傷痕。
猩紅,扭曲,極其恐怖。
像是隨時都可能會滲出殷紅的血絲。
薄慎言死死地盯著它,難以置信地看向原嘉逸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