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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大爺甚至動了氣,見林臻還執迷不悟往他口袋裡塞錢,他直接把五十塊錢扔地上。
楊大娘趕緊勸說「你大爺就這個脾氣,他把你們當小孩子,哪有跟小孩拿錢的,難怪你大爺會生氣,我都要生氣了。」
最終紀淙哲和林臻還是沒能把錢送出去,只能想著後頭買點吃的用的,想必他們總不會拒絕了。
本來打算回來先補個覺,但現在看也快傍晚了,倆人就索性再熬一熬,吃過晚飯再休息。
既然採茶季結束了,炒茶爐放在屋子裡也佔地方,他們的屋子,三家挨著,共用一條廊簷,但陳虎的屋子比另外兩家都大,一樓面積一樣大,就是二樓,他家做了兩間房。
所以林臻的屋子和陳虎的屋子中間,一樓還隔著一間房的面積,相當於是沒有牆和門,兩家中間凹進去一塊面積,平時用來堆放些雜物,農用工具,甚至還有搖穀殼的「谷風車」和打稻機。
而碰上喪事,這個位置又會被他們用來停屍和祭祀,林臻那個老爹就曾在這裡停了好幾天。
小兩口把炒茶爐也搬到這個小祠堂,這樣一來,他們逼仄的屋子勉強又寬敞了些。
林臻去小店買桂圓乾送木匠老師傅去了,紀淙哲嫌燒晚飯太早,王小燕就喊他幫忙兩隻手撐一下毛線,她好纏成毛線球。
紀淙哲不解問「這才四月份,你就開始織毛衣了?」
王小燕笑道「早點織嘛,後面還要農忙,織到冬天也可能織不了幾件。」
「哦。」
「小紀,你們不織嗎?」
紀淙哲慚愧道「我跟林臻哪會這個啊,而且,這女孩子幹的事,我跟他兩個大男人怪不好意思的。」
陳虎正好過來「我都會織,你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紀淙哲看著陳虎五大三粗的模樣驚呆了,他都沒眼想像這麼個大塊頭的男人織毛衣會是什麼樣的滑稽場面。
王小燕「是呀,毛線多便宜啊,誰家一年到頭能去鎮上買新衣服的,還不都是自己織。」
紀淙哲贊同「這倒也是,今天我跟林臻去問了家店,裡頭一件棉襖都得花三十來塊錢。」
王小燕纏好毛線球,見紀淙哲動搖的樣子,她興致大發,說要教他織毛衣,結果教了一會,紀淙哲勉勉強強算是看了個半懂。
王小燕又換了根鉤針,說這個比織毛衣簡單,她演示幾遍給紀淙哲看,看得紀淙哲連連點頭叫起「這個好,這個簡單!」
於是王小燕就給了他一個毛線球讓他在旁邊鉤著,陳虎還時不時幫著指點。
「小紀你學的好快呀,等你熟練了再學織毛衣,以後可以給林臻做衣服呢。」王小燕欣慰道。
於是,當林臻送完桂圓乾回來,看到的就是紀淙哲坐在板凳上,低著頭,一隻手飛快地鉤毛線,剎那間,他覺得自己都快不認識紀淙哲這個人了。
紀淙哲見林臻回來了,就把毛線球還給王小燕,打算做飯去。
倆人進了屋子,紀淙哲就說改天再去趟鎮上,他們也買毛線團來自己打毛衣,順便送些毛線給王小燕和楊大娘她們。
紀淙哲去年從小老闆那搜刮的半包煙,他精打細算還沒抽完,今天抽上了,於是這句「林臻,到時哥也給你織一身毛衣。」
是在他叼著煙的時候說出來的,林臻腦子裡瞬間浮現了紀淙哲大爺似的叼著煙打著毛衣的情景。
晚飯切了點鹹魚幹蒸了,剩下的跟其他幾條魚乾掛在樓梯間的繩子上,又把香菇幹泡發了,點燃煤爐跟五花肉燉了一鍋,今天晚上算是好好地犒勞了下自己。
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像前段時間那麼操勞了。他們只需要把買來的種子都種上,把秧插了,基本上就偶爾去除個草,總之,算是清閒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