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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淙哲瘸著腿回去了。
養了兩天的傷,紀淙哲的腳已經完全好了,而林臻的棚子也蓋完了,柴瓣壘得嚴嚴實實。
明天就是雙彩鎮趕集,他倆在頭一天晚上就把幾十斤的筍裝了兩大蛇皮袋,又跟小賣部的老闆借了柄秤,還讓老闆當場教了下怎麼量秤。
鎮上趕集往往都只趕一上午,到十一二點差不多就沒什麼人了,所以他們得在凌晨四點就出發,到那剛好是早上七點。
因為沒鬧鐘,所以他們早早就吃了晚飯上床休息了,至於多早,那就是晚上八點。
紀淙哲躺在床上問「要是睡過頭了怎麼辦?」
林臻閉著眼回「我有生物鐘,睡滿七個小時就能自然醒,所以你現在不要跟我說話,我要睡了。」
紀淙哲攏了攏被子「行,睡覺。」
「那我要是起不來怎麼辦?」
林臻沉沉地深呼吸了下「我會叫你。」
「啊行,那睡吧。」
黑暗中漸漸響起平穩的呼吸聲。
「你說我們是不是得三點就起來燒早飯啊?」
林臻一下坐起身,隔著黑紀淙哲似乎都能看見他極度煩躁的表情。
紀淙哲趕緊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快起來。」
紀淙哲感覺自己都沒睡幾個小時,都還在美夢裡,就被旁邊人一陣推搡,他困的連眼皮都抬不起。
林臻窸窸窣窣穿好衣服,見紀淙哲還賴著不肯起,就只能先下樓去燒早飯,等到早飯燒好後,他又上樓叫人起床。
紀淙哲迷迷糊糊起床穿衣,再下樓洗漱,冷水一衝,人就立馬清醒了。
他倆吃完早飯也顧不上洗碗了,一人扛著一蛇皮袋就往村口走去。
外邊的天還烏漆麻黑,林臻騰出一隻手打手電筒,微弱的光線只能照亮眼前的一小塊地方,除了他們兩個的呼吸聲,村子裡接近死寂,偶爾幾聲狗叫驚心動魄。
兩個人都腿長,腳程不慢,只是幾十斤的筍扛著,走上半個小時就得停下來休息一會。等到他們抵達雙彩鎮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這是紀淙哲和林臻兩個第一次體驗三十多年前的鄉鎮趕集,都有些新鮮。
雙彩鎮的馬路兩邊都已經擺了不少的小攤,只是冬天作物匱乏,賣的大都是些應季的蔬菜,要麼就是藥材和一些農作物的種子,不過也有扛著走過去賣冰糖葫蘆的。
馬路邊的房子都是鎮上原住民的,一樓是商鋪,二樓住人,這些商鋪有些賣農副產品,有些開了包子鋪。
大清早冷冽的空氣裡瀰漫著一股著煤爐齁嗓子的煙氣以及剛出爐包子的香氣。
紀淙哲和林臻以為他們來得夠早了,結果到了後才發現好的位置都擺了攤了,他們沿著道路找了一會,才勉強找了個不太起眼的,旁邊一個是賣種子的攤位,一個是賣醃製品的。
兩個人就把一隻蛇皮袋裡的冬筍就地擺放出來,接著就蹲在地上等人上門買東西。
後面蹲得腿都發麻了,路過的人也就看幾眼卻不買。
紀淙哲也不嫌地髒,一屁股坐了下去。
眼看都要過了一個小時了,旁邊兩家攤位都絡繹不絕的人,林臻似乎也有些心急了,可他的性格卻又讓他拉不下臉來。
但要是再賣不出去,時間一拖,市場上就冷清了,他們只得來時多少斤,回去又得扛多少斤。
最後林臻無奈地對紀淙哲說「吆喝吧。」
林臻是臉皮薄,那麼紀淙哲則覺得有些丟人,他酒場上一張嘴皮子能來活,可扯著嗓子吆喝就不同了。
「我不幹,這他媽怎麼吆喝啊?」
林臻「你比我能說會道,你又聰明,我覺得做生意你比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