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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淙哲又問「魚應該不容易帶去集市上賣吧?」
小夥一邊麻利地收拾這一條魚,開膛破腹,一邊淺笑著搖頭「不拿去集市賣,就是過年的時候在村子裡賣,周邊的幾個村也會過來買。」
紀淙哲也不走,反而從鉛桶裡抓出一條魚,拿過剪刀。
「我幫你一起,這樣快一點。」
小夥哪裡知道紀淙哲打的什麼主意,他微微一怔,忙說「不用不用……」
「哎呀,都是鄉裡鄉親,你這麼客氣幹嘛,這水這麼凍,還是趕緊弄完回家去。」
小夥猶猶豫豫地說了句「那謝謝啊。」
「別客氣。」紀淙哲照著他的之前的動作,將剪刀劈了個叉,拿一邊鋒利的刀刃把魚鱗刮落。
「哎,你叫什麼名啊?」
紀淙哲發現小夥挺愛笑,笑起來溫和又靦腆,同樣是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怎麼林臻就跟萬年冰山一樣,他真是搞不懂了,小年輕多笑笑不挺好,旁邊的人看著也能身心愉悅。
「我叫嚴岑。」
紀淙哲揶揄道「你這名挺有意思啊,嚴岑,嚴懲不貸吶?」
嚴岑也樂了,露出一口白牙。
「你住哪的,我怎麼平時沒見過你?」
「我是住在村頭的,基本上很少會來這邊,除非是要捉魚。」嚴岑望著他,一雙眼睛充滿疑惑「不過,我好像也沒見過你,你是住在附近嗎?」
紀淙哲對於兩個男人結婚這種事也就剛聽說時驚訝一下,現在壓根沒什麼感覺,反正每天生活正常,所以他對嫁一個男人,絲毫不覺尷尬或膈應。
於是他大大方方對嚴岑說「我啊,林臻家的。」
「林臻家的……」嚴岑一瞬間就紅了臉,甚至連兩片耳朵在陽光下都透著薄薄的紅色。
他一開始雖靦腆,可畢竟都是男人嘛,聊著聊著也就隨意了。現在他一下子居然變得彆扭起來了,叫紀淙哲看得摸不著頭腦。
「怎麼了?」
嚴岑搖搖頭,聲音都小了八拍「沒事。」
河邊就清理出了巴掌大的一塊地方,剛剛兩個人聊著聊著也挨著近了些,就在紀淙哲自報家門後,嚴岑就不可察覺地拉開了距離,他的一隻鞋都快要踩到雪地裡去了。
紀淙哲調侃「你怎麼突然跟個大姑娘一樣?」
嚴岑一聽,將腦袋垂得更低了。
這可把紀淙哲給鬱悶到了,他尋思自己不過就是說了句林臻家的,其他的也沒說什麼了啊?
過了一小會兒,嚴岑結結巴巴才開口「你,你放著吧,我,我來弄吧。」
「沒事,就快弄完了。」
嚴岑大概是覺得尷尬,而紀淙哲又不肯走,他就找話說「林臻他好點了嗎?我好一陣沒見著他了。」
「好著呢,能蹦能跳。」還能給人臭臉,怎麼不好了。
嚴岑迅速地偷看了一眼紀淙哲,又飛速地下頭「那就好,林臻他人挺好的。」
「人挺好有什麼用,窮的老鼠進屋都得罵一句。」
嚴岑噗嗤笑出聲,但似乎又覺得不妥,趕緊止住了笑,一臉正色「慢慢來,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好起來的。」
紀淙哲聽著這番他小時候看過的偶像劇裡的話,覺得嚴岑此時此刻就像裡面的女主角一樣,既熱情又充滿正義:我相信未來一定有光!
他就想笑。「謝了啊,借你吉言啊。」
嚴岑抿了抿嘴唇,神情有些不好意思「我爸之前跟我說林臻結婚了,我也沒想到今天能在這兒碰著你。」
紀淙哲發現自己這個人有點變態,要是遇到跟他同款油腔滑調或者拽不拉幾的人,他叼都不叼。可一旦遇到跟林臻差不多的純情小男孩,就忍不住想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