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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都在那邊廁所呢,去哪給你找紙。」紀淙哲跳下床拉開抽屜翻了翻,又看到窗戶上糊著的報紙,想想還是作罷,手忙腳亂時驀地瞥見床上的被褥,一個急步上前揭了床單,扯開褥子的線頭,手指勾出一團棉絮。
「這什麼?我不要!」林臻扭頭抗拒。
紀淙哲扳著他的臉,將棉絮一把塞進他的鼻孔。
「紀淙哲!這是褥子!」
紀淙哲「哎沒事,反正墊在底下又沒人看見,我就扯了一點,還能用。」
棉絮已經塞著了,林臻再不情願也只能忍了,他被紀淙哲扶著靠在床頭。
「哈哈哈哈哈。」
林臻滿臉通紅地望著他,臉上還糊了一片血,模樣還挺別致的,紀淙哲忍不住噗呲笑出聲「你等著,我去給你拿毛巾。」
林臻指了下他的臉「你臉上也有。」
紀淙哲拇指抹了下,嫌棄道「嘖,幸好只是血,你要是敢把鼻涕流我臉上,今天我可能就打死你了。」
林臻氣到失笑。
紀淙哲下樓擰了濕毛巾回來,幫他擦了臉和手指頭,見棉絮已經洇透,又在褥子上扯了些出來,重新換上。
林臻擰了擰眉「有味道。」
紀淙哲笑道「這不肯定嘛,這床褥子別說洗了,估計都沒見過太陽,沒味道才怪。」
林臻一聽,滿臉厭惡。
紀淙哲收拾完回到床上「你應該是今天幹活累著了。」
「沒有。」
「沒有怎麼流鼻血?」
「……」林臻自然是不可能將實情告訴他,這種事自己知道丟人也就算了。
「明天你要不別去田裡了,在家休息吧。」
「我說了沒有累著。」
「沒有累著為什麼流鼻血?」
「我……睡覺。」林臻扯掉棉絮,見血已經止住了,他放到旁邊的桌子上,又順手拉了燈。
紀淙哲本來挺有良心,準備發揮愛幼的品德,想讓林臻好好休息一天。結果第二天,林臻起床了,他卻由於昨天幹活太疲憊,導致林臻喊了好幾聲都不願睜開眼。
林臻無奈,只得先去田坂,出門前他對床上睡的半熟的紀淙哲說「你中午給我送飯吧?」
紀淙哲迷迷糊糊答應了。
等他醒來時,發現快十點了,屋子裡冷冷清清,灶臺上空空蕩蕩。
他舀水洗漱完後,準備燒午飯,昨天掐的草籽還剩下半籃子,他跟林臻都覺得好吃,午飯就繼續清炒。
紀淙哲又去後山拔了根萵筍,這些萵筍扛過風霜後,長得茁壯,每根都有小臂粗,一根夠他倆吃一頓了。
他到井邊先把草籽洗淨,又拿著菜刀削萵筍皮,嫩的萵筍葉是可以吃的,老的就摘了待會餵雞。
兩道蔬菜一道蒸魚乾,這幾道估計得長時間佔據他們的飯桌了。
紀淙哲一個人在屋裡先吃了飯,又找了兩隻高腳碗,一隻盛飯,一隻裝上萵筍和草籽,上頭再鋪兩塊魚乾。接著把碗都裝進了籃子裡。
林臻既然喊他送飯了,那表示今天一天都在田裡了,紀淙哲剛拎著籃子關門沒兩步,又想到什麼,開門進屋,把裝滿熱水的熱水瓶也一起拎了出來。
「林臻,還不回去吃午飯呢?」隔壁田裡的媳婦正好給她丈夫送飯,看見林臻一個人在田裡幹活便笑問「待會小紀給你送飯嗎?」
林臻禮貌笑笑,說實話連他自己都不確定今天早上紀淙哲有沒有聽到他的囑咐。要是再不來,他只能先歇了回去燒午飯。
「哎喲,送飯的人來了。」隔壁田的男人笑道。
林臻抬起頭,瞧見紀淙哲一手拎著籃子一手拎著熱水瓶正從綠油油的田間小路里晃晃悠悠地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