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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他表現出一點抗拒,她都不會欺負他那麼久。
這六年裡,阮蘇茉經歷了父母離婚、離家獨居,而段西珩憑藉自己能力脫離了原生家庭帶來的束縛,在國外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他回國之後,阮蘇茉的母親黎頌嫻就想安排他們見面。
阮蘇茉一開始是拒絕的,覺得丟臉,畢竟段西珩畢業那天,她還哭著說自己討厭他。
黎頌嫻則很耐心地跟阮蘇茉分析利弊。
「你爸早就在物色人選,想也知道,他選的那群富家子沒一個好東西。你爸只會考慮利益,不會考慮你。與其被他安排,不如聽我的,跟阿珩結婚。」
「阿珩不會虧待你,我們兩家知根知底,而且他很早就已經獨立。他以後會在國內,他媽媽在國外,一年都不會碰上一次面,你不用擔心會有婆媳問題。」
黎頌嫻早年是學鋼琴出身,頗有成就,結婚後便當起了養尊處優的富太太。當年學藝術的那份氣質沉澱到如今,容貌和身段都勝過大部分同齡人。
她望著跟自己幾分相像的女兒,慢慢悠悠地說了很多嫁給段西珩的好處,最後補上一句:「我記得,他在我們家那會兒,你好像還挺喜歡他的?」
阮蘇茉瞬間就紅了臉,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狗才喜歡他。」
黎頌嫻只看著她,笑而不語。
後來,阮蘇茉還是答應了黎頌嫻的安排,在黎頌嫻環遊世界之前,跟段西珩領證,讓她安心離開。
有了結婚這層關係,黎頌嫻倒是不用再擔心阮蘇茉會被他爸隨意嫁給那些不入流的富家子。
黎頌嫻說過,嫁給段西珩,阮蘇茉還是可以過自己的生活,做自己喜歡的事。段西珩本身就不是一個強迫他人違背意願的人。
阮蘇茉覺得也是。
然而,她們都錯了。
在某些時候,他會強迫。
就比如現在。
當第一個吻落下,唇瓣乾澀的貼在一塊,第二個吻就又落下了。
阮蘇茉毫無經驗,只感覺到他好像在拆一件禮物,剛開始的時候小心翼翼,壓抑又剋制。他的呼吸很重,每一聲,都在震著她的耳膜。她也跟著顫。
唇縫被輕輕掃過。
呼吸,心跳,全都被潮熱又濕潤地捲走。
他採擷下早春枝頭的兩片櫻花,也採擷下夏日盈滿水珠的桃。
明明沒有下雨,阮蘇茉卻覺得好像下了一場暴雨,將他們淋得濕漉漉。
從窗簾滲透進的月光,給身前人籠罩上一層朦朧的光。
阮蘇茉看清他的臉,看清他額前被打濕的碎發,細小的汗珠沿著眉骨滑落至下頜。
藏在眼尾的那顆紅痣,隨著他垂眸,而愈加清晰。
手腕被扣得生疼。
眼前的世界開始晃蕩,像暴雨,在震顫。
她說過不許壓她頭髮,他不止沒做到,甚至還用手指穿過髮絲,扣她的後腦勺,偏過頭吻她。
她覺得疼。
又好像不是因為頭髮。
阮蘇茉想臨時反悔,眼尾泛潮,快哭了。
卻仍沒被放過。
——他不聽她的話了。
這是她被弄哭之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段西珩不是人。
這是暴雨驟停之後阮蘇茉的第一個想法。
彷彿是被淋了一層黏膩的白巧克力醬,又像打翻了一個牛奶盒。
風停雨歇。
阮蘇茉虛弱睜眼,借著重新亮起的水波紋燈光,看到段西珩認真平靜的側臉,手上拿著紙巾,在替她擦拭。
腦子裡混沌的畫面如潮水般湧來,阮蘇茉意識到現在的段西珩在做什麼,臉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