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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叫什麼事?
他堂堂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研究生,真有一天如此正兒八經地跟一個道士討論召喚小鬼……
「小夥子,小夥子。」方青諦叫了幾聲蔚遲不答應,就轉頭去問紀驚蟄,「他咋了?」
蔚遲回過神來:「方老,我姓蔚,蔚藍的蔚,您叫我蔚遲就好。」
「蔚遲……未遲……好名字。」老頭誇讚道,「你家長輩很有禪意啊?修行之人?」
蔚遲道:「不是。」
蔚家其實是個挺傳統的家族,現在還有家譜流傳下來的那種,傳到蔚遲他爹那一輩,稍微有了兩位出格之人,一個是蔚遲他爹蔚仁傑,一個是蔚遠他爹蔚仁龍。
蔚仁傑自小木訥,成績不錯,在家門口那所稀爛的中學一直名列前茅,從銀行職高出來直接進了銀行系統,比鐵還硬的飯碗。在該談朋友的年紀談到了周迎春,在該結婚的年紀結了婚,在該生小孩的年紀有了蔚遲。蔚遲的名字是他起的,顯然在那個時候事情就有了端倪——三年後蔚仁傑在升職的當口無聲無息地就辭了職,斬釘截鐵地跪到周迎春面前求一紙離婚協議,說想徒步去看看貢嘎雪山。
在不到三十歲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兒子降生,蔚仁傑大概是在那一個瞬間一眼望穿了自己的整個人生,他給兒子起名「未遲」,也許是在告訴自己一切為時未晚。
現在的蔚仁傑已經是一位知名的野外攝影師,天南海北的也不知道在哪裡飄著,過春節的時候會儘量趕回家跟家人見一面,有些年份也許不回。
而蔚仁傑的大哥蔚仁龍與他正好相反,蔚仁龍自小機靈,成績一般,但很會來事,小學畢業就輟學離家,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成了隔壁城區的混混頭目。後來事情鬧得不小,局子進過幾回,被家裡保釋出來以後覺得丟人,一帆南下,在異地他鄉還是闖出了一番聲名,到蔚遠上初中了才衣錦還家。
在前年的除夕宴上蔚仁龍喝了不少,迷迷瞪瞪間攬著蔚遲的肩膀眼眶通紅地承認:他這一生最後悔的就是離家太早,沒讀了書。
現在這兄弟兩個一個「未遲」,一個「未遠」,倒真頗有幾分已臻化境、返璞歸真的意境在。
唐木華道:「咱們現在能不能討論一下當前的情況?」
方青諦:「哦,對,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蔚遲和紀驚蟄便簡單把之前經歷過的事情說了一遍。
唐木華聽得瞠目結舌,不過目前的情況確實也由不得她不信。
紀驚蟄問方青諦:「老方,你感覺這有沒有可能是某種邪陣?」
「不像。」方青諦毫不猶豫地搖頭,「我認為當世並沒有這種大能,而且鬼火能夠應召……總之感覺不像。我感覺不到任何陣法的氣息。」
唐木華:「那這究竟是什麼呢?」
眾人沉默了一陣。
蔚遲道:「總之現在的首要問題,還是怎麼出去。」
唐木華問:「你有線索了嗎?」
蔚遲:「跨樓層通道不能使用,也就是說出口會是每層樓都能到達的地點;圖書館工作人員不能惹,包括管理員、保安、清潔工都不行……」
「也不是都不行。」紀驚蟄說,「我認為,工作人員並不是完全不能接觸,而是——我們不能妨礙他們工作。」
蔚遲想了想,同意了他的想法:「有道理。」
那個「張飛」蔑視清潔工的時候清潔工沒有爆發,而是在他將水甩在洗手檯上之後才出的事;服務臺那個借閱員也是,那建築師在對她大呼小叫的時候她一直在用車軲轆話回應他,直到他按住了她想要去拿的檔案;至於保安……大概只是在完成分內工作——在閉館後清場。
紀驚蟄把零食拿來分給了幾人,總結道:「晚上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