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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現在剛過七點,還沒到護士們的偷懶時間。他們透過窗洞看到那兩個青臉小護士拿著記錄本一起去查房了,其中一個還帶著一個塑膠袋。
蔚遠問:「現在走嗎?」
蔚遲說:「等等。」他又對著查房時間表和樓層平面圖,先確定了小護士們的查房路線,又規劃出了一條逃生路線,最後選了一間下一次查房時間是晚上十二點的病房。
「走吧。」他說。
蔚遲的計劃是先把晚上躲過,探索工作還是在白天完成。幾個人跟著蔚遲跑到目標病房,路上果然沒有出什麼麼蛾子。這間房仍舊是滿員,四個人死得整整齊齊。
眾人在病房裡各自找了個地方開始修整。
蔚遠的充電寶也電量告急,還好元祁帶了充電線,李夏也帶了,試了一下,醫院的插頭還有電,於是幾個人排著隊充手機。元祁其實是個很和氣的男孩子,看胡凱一直不怎麼說話,主動說要幫胡凱充電,胡凱說不一樣,拒絕了。元祁的是蘋果線,李夏的是安卓線,元祁就讓胡凱去李夏那兒充,胡凱還是說線不一樣,沒等元祁再說,蜷起身睡下了。
元祁有點奇怪,他昨天看到過胡凱的手機,不是什麼小眾的機型。
真是太孤僻了。他想。
蔚遲的手機被蔚遠的充電寶餵飽了,他不用再去排充電線,獨自坐到牆角按亮螢幕,時間仍然顯示的是昨天的一點四十九。他點開微信,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又連著給紀驚蟄發了好幾條訊息,很遺憾,都沒有發出去。
又晚了一點,趁著張宇凡去上廁所,蔚遠跟蔚遲說了一聲,從元祁那兒拿了一條巧克力給李夏。蔚遠壓低聲音多了一句嘴:「我說這話你可能不愛聽,你那男朋友,真不是什麼好人。這個……你留著自己吃吧,懷著孕吶。」
李夏看了他一眼,很禮貌地說:「謝謝。」
「廢什麼話?」等蔚遠坐回蔚遲身邊,蔚遲還在擺弄手機,頭也沒抬就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撬牆角呢。」
蔚遠暴躁地抓了抓頭髮:「我就見不得鮮花插到牛糞上。」
元祁在旁邊頗有經驗似的說:「鮮花願意。你管得著嗎?」
又是緊張刺激的一天,在逐漸深沉下去的夜色中,眾人都慢慢睡了過去。
蔚遲沒敢睡太沉,很容易就被那種細碎輕薄的腳步聲吵醒了。
……腳步聲?
啪嗒啪塔啪塔——
停在了他們這間病房門口。
他一瞬間冷汗就下來了。
——怎麼回事?
是睡過了?已經到十二點了?
他慢慢站起身,瞥了一眼臉旁邊的電子表——21:03。
——那是哪裡出了問題?
門外的護士久無動作,沒有敲門,也沒有喊查房。
他屏息等待了片刻,聽到了整理塑膠袋的聲音。
他撥出一口氣,緊緊握拳,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緩緩伸直腿,站直了。他本來就貼在門後的牆角休息,這樣站起來臉就貼在門洞的旁邊。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慢慢貼近了門洞——
看到了——
……護士的後腦勺。
只見一個護士正側身背對著站在他們門口,把手中的塑膠袋抖好,然後蹲下了身,用手術刀在搗鼓什麼東西,發出一種粘稠的、恐怖的聲響。
蔚遲順著看過去,看到了許白詩沒了下巴的半張臉。
這間病房緊鄰著一處拐角,蔚遲忽然想明白,腦海里的醫院平面圖掉了個方向——這個拐角轉過去就是許白詩愚唏昨天死掉的地方。
昨天那兩個護士還沒來得及挖掉許白詩的心臟,就被那個神秘的東西砍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