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第2/3 頁)
人為師。公子生性敦厚淳樸,來日必定會孝順真人,報答真人的。”
聯想燕北驕的野心、崔嫣的陰險,陳致對容韻的“敦厚淳樸”持極大的懷疑態度。
不過人家留遺言的時候,再不識相的人也不會潑冷水,陳致滿口應承。
至傍晚,堅持給容韻磨了回墨的老管家終於兩腿一蹬,去地府報到。陳致滴了牛眼淚,目送他與鬼差接頭,一回頭,容韻哭成了個淚人,差點喘不上氣來。
畢竟是個七歲小孩,陳致一邊想,一邊退出房間,睡覺去了。
這幾日一直掛心老管家的陽壽,好久沒有安心睡覺,這一覺便睡得有些沉,等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他洗漱完畢,去看容韻哭得怎麼樣了,卻撲了個空。正要出門去其他地方尋,突然福至心靈地開啟了衣櫃,裡面的衣服、鞋子都被收拾一空。
……
看來當初他說自己離家出走,不是無心之語,而是表達了心中的想法。
陳致冷笑一聲,不得不出去尋找。
皆無說得很清楚了,這輩子容韻當不上皇帝,全天下就要繼續遭殃。事關重大,不管容韻是傻了、瘸了、還是傻了和瘸了,他都要想辦法送他上皇位——不去不行。
秉持著這樣的信念,他在將近天黑時,在一個山坳的山洞裡找到了人。
容韻正靠著和自己差不多的大行李,坐在柴堆邊點火。
得益於陳致對他毫不留情地壓榨,本應該五穀不分的世家公子,此時已經能夠嫻熟地使用火摺子生火,還懂得將乾糧串起來烤熱了吃。
陳致在旁邊看了會兒,見他把自己收拾得挺利索,就沒有進去打擾他夜遊四明的興致,而是跑去附近的山頭,用定身術捉了只老虎過來。
洞外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偶爾夜風吹拂樹梢發出的沙沙聲,陰森而清冷。
容韻抱著小攤子,縮在山洞一角,在心裡默默地告訴自己:老管家走了,從此以後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了他獨自一人,無論前途有多少危險,都只能靠自己闖過去,再也無人可以依靠。
想著想著,他的眼淚就落下來了。
父母慘死與昔日被呵護疼寵的畫面交替著浮現在腦海,如鏡花水月般,可望而不可即。他哭得正傷心,外面突然傳來虎嘯聲。
他嚇得一下子跳起來,人跑到火堆跑,似乎想從火堆尋找溫暖。
但是,漆黑森林裡的火堆就是路標,牽引著老虎慢吞吞地找到了地方。當黑黃條紋的巨大虎頭出現在洞口時,容韻被嚇得驚叫起來。極度的恐懼讓他渾身無力,明明想要遠離,偏偏兩條腿一點知覺都沒有。
眼看著老虎一步步朝他走來,只要向前一撲,就能將咬斷自己的喉嚨,一聲清脆的“定”,凝固了這段危機。
陳致見氣氛營造得差不多,終於像救世主般從老虎的身後慢慢地走了出來。
“師父!”
飽受驚嚇的容韻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哭喊聲,好似要將委屈和驚恐都發洩出來,癱坐在地,大哭不止。
陳致看他的衣服差點沾上火星,將他拎開了些,拎完要放手,被死死地抓住胳膊。容韻抽抽噎噎地說:“師父怎麼找到我的?”
陳致說:“路過。”
容韻眼中的神采慢慢地暗淡下來:“那師父能不能……能不能再露宿一晚上。”
陳致說:“我好端端的有家有床,為什麼要露宿?”
容韻沉默了會兒,又說:“那我能不能跟師父回去,住一晚上再走?”
陳致冷笑道:“你以為我家是客棧嗎?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容韻眼淚汪汪地看著:“那師父能不能把小斧頭借給我?”
“做什麼?”
“在老虎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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