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第2/3 頁)
陳致得了座位,還朝容韻與王為喜的方向拖了一段,硬生生地擠入他們的談話中。
王為喜忽然說:“王爺一大早去了哪裡?有什麼事不能讓下人去辦,非得親自跑一趟。”
陳致說:“我本想找師父要顆救命的丹藥,但是跑到半路,就感到心神不寧,怕這裡出了事,又匆匆忙忙地趕了回來。一回府,就聽說你們收了八百里加急進宮了。”
容韻這才開口:“西南王糾集了五十萬人馬攻打南陽與信陽。訊息傳來,已經是三天前的事了。”
三天能發生多少事?
陳致守過城,再清楚不過。
王為喜說:“為今之計,只有召集人馬,守住洛陽和許昌。”
陳致下意識地說:“南陽和信陽還未傳來破城的訊息,何不先派援兵?”
王為喜說:“從召集人馬到發兵支援,起碼要五天!西南王派出的是五十萬大軍,而信陽、南陽兩座城加起來的守軍不過三萬!如何抵擋得住?若是信陽與南陽落入了西南王手中,那我就不是派兵援救,而是送羊入虎口!”
陳致幾乎要衝動地說,只要有一線生機,就該盡力。沒有守過城的人,絕不會知道日日夜夜期待援軍的渴望與絕望。
可是他忍住了。
因為站在王為喜的角度,他知道他說得沒錯。
當年陳致治下的涼州守得住不等於今日信陽、南陽守得住,就好像,當年也沒人信他守得住那樣。
“我可以去看看。”陳致說,“如果我今夜沒有回來,就說明南陽城還能救,如果我明天中午之前沒有回來,就說明信陽城也有的救。請務必發兵援救!”
王為喜皺眉。他覺得陳致的做法簡直異想天開!就算信陽、南陽城沒有破,但是在五十萬大軍的瘋狂進攻下,城牆與將士必然都傷痕累累,根本不足以成為與西南王正面開戰的戰場。
他深吸了口氣,正要說話,就聽容韻說:“我覺得王大人說得對。”
陳致不言不語地看著他。
容韻低垂著眼,淡然地說:“與西南王一戰,關乎天下大局的走勢。我們不能冒險。此次出兵,我們必然精銳盡出,只許勝,不許敗。”
理智與情感像一根繩的兩端,分別拉扯,那繩索就靠在自己的心臟上,將心磨得鮮血淋漓。
明知道是意氣用事,可是腦海裡總有一根弦,孤獨地彈奏了涼州城的悲曲。
他起身走到門口站了站,又在眾人好奇的眼神中,去了養心殿的仙草院。
院中花草無人打理,早已敗落,只剩下一盆盆爛了根枝的黃土和一叢叢旺盛的雜草。
陳致對著空盆子站了會兒,終於心平氣和。
首先,他是一個神仙,供職於黃天衙,所以,目前最應該考慮的是如何幫助容韻一統天下。這是大方針。而細節處,黃天衙沒有規定,他掏出黃圭,上面的確沒有細枝末節的指示,所以,他就預設為便宜行事。那麼,就隨心所欲一把吧。
他的確沒有資格將燕朝的將士拖入個人的臆想與情緒中。
但是,他可以為自己做主。
當年,他不過一介凡人,不一樣以一己之力,換出了一城百姓的命嗎?如今他是神仙,擁有不死之軀,難道還比不上當年不成?
想到這裡,他心中已經有了計劃,正捉摸著怎麼說,容韻就進來了。外面風冷,他小臉凍得煞白,看到陳致時才露出些許暖色。
“師父,你不要生我的氣。”他小心翼翼地湊過去。
陳致看了他一眼,招招手:“過來。”
容韻如釋重負,大步走到他身邊,伸手抱住他的腰,被推開後,才改而抱胳膊:“師父如果覺得我說的不對,我就改。我都聽師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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