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第1/3 頁)
“醉得邁不動道的那種。”
崔嫣往陳致的方向挪了挪:“邁不動道兒了,要阿痴抱抱。”
陳致腦袋轉了兩圈才想起阿痴是陳應恪的乳名:“……坐好,看著我。”
崔嫣將腦袋枕在手臂上,笑眯眯地看著他。
“你打算什麼時候登基?”
“阿痴不是說打敗西南王之後嗎?”
“要是打不敗呢?”
“……那江山沒了,命也沒了,還登基做什麼?”
陳致無言以對。
崔嫣身體又往他挪了挪:“阿痴醉了嗎?”
陳致睨著他“……你要問什麼?”
“自從你與張權在小黑屋共處一室之後,就心事重重。他對你說了什麼?”崔嫣問得很溫柔,可是眼中閃爍著光芒顯然沒那麼友善。
陳致沒好氣地說:“說你壞話了,你是不是要宰了我?”
崔嫣故意醉酒似的,大著舌頭說:“阿痴若對我不滿,便是指著我的鼻子當面罵也沒什麼,何必背後說壞話。一定是張權那廝做壞事,我宰了他。”說著,就踉踉蹌蹌地要站起來。
陳致扯了他一把,他立刻摔到陳致懷裡不起來了。
陳致說:“這是我最後一件龍袍,扯爛了我就……我就……光著身子到處跑!”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冒出這麼一句奇怪的威脅,更奇怪的是,崔嫣竟然委委屈屈地起來了,並用“你居然不守婦道”的控訴目光看他。
陳致假裝沒看到:“內奸查出來了嗎?”
“陰山公不是每日都向你報告嗎?”
陳致揚眉:“你知道?”
崔嫣無奈地嘆氣:“我若不知道,憑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哪能收集到什麼訊息。”
陳致說:“你的訊息不就是查了半天沒有訊息?”
崔嫣說:“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我現下是將蟻穴一個個挖出來,看似瑣碎,實則必要。有沒有內奸尚是未知之數,即便是真的有,經過這一次,也不敢有所行動了。”
陳致覺得自己真的有當昏君的潛質。明明聽張權說完,經過自己的思考,思路還是頗為清晰的,為何崔嫣一解釋,又覺得他說得非常有道理?
他扶著額頭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件挺重要卻一直被自己忽略了的事:“你有沒有查過年家?”
不提還好,一提到他,崔嫣臉上的“醉意”立刻轉為了“醋意”,酸溜溜地說:“與陛下月下幽會的無瑕公子,沒有陛下的許可,我怎敢胡亂查探?”
陳致完全沒有陷入他的語言陷阱,“呵呵”一笑:“沒有‘胡亂’查探,那一定正兒八經地查了吧?別告訴我陳受天的存在是你做夢夢到的!”
“陛下若是不放心,他們今夜就可以消失。”崔嫣輕描淡寫地說。
陳致怕他又拐錯了路,直接點題:“你覺得年家和西南王勾結得可能性有多大?”
“年家想扶持年皇后的兒子,與西南王利益相沖,勾結得可能性不大。”
陳致想起曾在年家門口見過的酷似單不赦的背影,忙道:“難保他不是廣撒網,精捕撈啊。”
崔嫣別有深意地看著他:“陛下說得有鼻子有眼,莫不是知道什麼?”
“你知道我們師門會看相吧。”
“嗯,我有帝王之相。”
陳致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年家的人臉上都寫著‘查我,查我,我乃可疑之人’。”
崔嫣好奇道:“陛下每天照鏡子,看見自己的臉上寫著什麼?”
陳致說:“昨天又沒睡好。”
崔嫣:“……”
“不要扯開話題。那日我和姜移從年家出來,正好看到一個兇狠、陰險、毒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