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第2/3 頁)
突然想起譚倏說過,西南王兵分三路。
還有一路……
那一路才是真的!
陳致迅速在腦海中開啟地圖。信陽與南陽是河南門戶,打不開這裡,就不可能攻入燕朝。江西與福建已經是西南王的囊中物,所以他下一個目標很可能是——
江南。
是了,容韻是崔嫣後人的訊息傳到西南王耳裡,他必定會在江南與燕朝徹底合併之前,想方設法地瓦解聯盟。他當下採用的伎倆就是各個擊破。
希望他明白得不算太晚!
陳致不敢多想,急忙掉頭往江南飛奔而去。
與江西接壤的江南門戶是魚州。容韻過生日的時候,魚州知府曾派人送了一對白玉魚佩,被杭州知府取笑說魚氣十足。
陳致不斷回想著魚州有關的點點滴滴,聲東擊西的念頭一起,心中的恐慌就如被開了閘門一般,爭先恐後地冒出來。人還在半途,那預感就彷彿要將事情做實。
靠近魚州,天空赤紅。東方彤光,如日中天,又如血淋漓。空氣中依稀瀰漫著淡淡的腥味,聞之慾嘔。
魚州城牆在望,似有嚎哭聲傳來,細聽又是夜風。
陳致到城牆外停下。
城門微敞,正好能容一人側身而入。
入城門後,街上行人林立,猶如木樁。
陳致心猛地一沉,幾乎要站不穩腳。那站立的行人,有叫賣的小販,有抱孩子的婦人,有大腹便便的富翁,有骨瘦如柴的乞丐……唯一相同的是,個個面如金紙,神情僵硬,好似忽然被人用定身術定住。
近距離看天上的紅光,便能看到有一團光懸浮在城中央的半空。
光中依稀盤坐著一個人。
陳致正要靠近,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許多西南王麾下計程車兵手持鋼刀,沿街巡邏。他們面無表情地穿插在僵硬的百姓中間,對一切詭異的現象視而不見。
陳致大著膽子現身,站在他們面前。
那些士兵目光不變,手中的鋼刀卻訓練有素地朝他砍來。
他急忙閃開,重新貼上隱身符。
那群士兵的刀失去了目標,停了停,又收歸鞘中,繼續往前去了。
到了現在,陳致自然看得出來,西南王麾下計程車兵與城中百姓一樣,都像是失了魂魄,正想對策,空中那團光突然挪了過來。一個清朗的男聲說:“誰家的小孩沒看緊,放到了我這裡?也不怕被吃了。”不等陳致回答,就徑自接下去道,“怕也無用了,我吃定了。”
陳致轉身要跑,身體卻像被蠟封住,寸步難移。貼在肩膀上的隱身符自燃成灰燼,露出他的本來面目。沒多久,衣服也燒了起來,然後是肉身……
只是面板燒得雖然快,他復原得也不慢,就如一場追逐戰,雙方勢均力敵。
“哦?原來是大圓滿功德金身。”那人說,“失敬失敬。”
身上的火頓時熄滅了。
陳致疼得嘴唇發白,正要鬆口氣,就聽對方又說:“唔,沒關係,動不了你的身體,我可以從你的靈魂下手。反正,我最擅長的就是這個。”
聽到此處,陳致渾身一虛,一股說不出的疼痛彷彿從四肢百骸而來,又彷彿是比四肢百骸更加深入的地方……才是片刻,就如永恆。他疼得昏死過去。臨昏迷,依稀聽到有人喊了一句:“住手。”
黑暗的時光太長,又太短。
陳致醒來的時候,銘刻到靈魂處的疼痛的記憶隨之而來,讓他恨不得再昏過去一次。好在徹底醒來之後,他發現身上不再疼痛,一切如常。
張開眼睛,看到床邊坐著一人,不是皆無是誰?
“你……”陳致激動地要坐起來,雙肘剛曲起,就虛弱得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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