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久的敵人_23(第2/4 頁)
入夢鄉。
出院那天,張楚帶著張軒來接我,爸爸也來了,跟在媽媽的身後,我沒抬眼看他,只看著李秀跟張楚在空中不停交錯的視線,那一刻我覺得我像個小偷,躲在暗處看著這兩個人究竟要眉目傳情到什麼時候,張軒叉著腰站在我身邊,撇著嘴說,“糖糖老師把你的《夕落》帶到市裡去了,好像是參加什麼比賽。”
我想起出事那天早上交的那副畫,本來我取名是《奚落》的,帶著無盡的諷刺,整副畫只有兩個顏色,黑色跟灰色,是常青樹落葉之後的模樣,糖糖老師當時看完那幅畫,就將我的字給改了,成了同音字的《夕落》,沒想到他帶去市裡了,那對我來說只不過是交了一份作業而已。
“我看過你那幅畫,沒看懂你在畫什麼,可是糖糖老師只挑了你這幅畫去,其他人都不開心著呢。”
張軒說其他人不開心的時候他的表情更不開心,我低頭看了他一眼,隨後轉開視線,那天早上交畫的時候他是最積極的,還東挑西選,用心地選了好幾副,最後才敲定了那一副畫。
他畫了什麼,我也沒看懂。
也是,自己的靈魂有誰能看懂。
晚飯媽媽想留張楚跟張軒吃飯,感謝他們兩個人這幾天常常跑醫院,我頂著綁著紗帶的腦袋坐在沙發上,聽著張楚說家裡還有點事,今晚不能在這裡吃飯了,多謝媽媽之類的話。
張軒站在他身邊,一臉崇拜地看著他的哥哥如此自得地應付媽媽的話。
媽媽說不過張楚,只能點著頭,“那下次一定要來我們家吃飯,阿姨給你煲湯喝。”
期待張楚留下來吃飯的人不止是媽媽,李秀也期待著,即使她沒有開口跟媽媽一樣邀請,可是她的眼神透露著期待,張楚點頭笑著說一定的時候眼神跟李秀對上,那雙眼睛在李秀臉上停留了幾秒,才拉著張軒轉身朝門口走去。
外人一走,家裡的氣氛變得沉靜,那曾經看我不順眼的爸爸一直坐在沙發的那頭翻看著手裡的報紙,李秀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隨後才走去廚房做飯,媽媽落坐在我身邊,低聲地問我有沒有哪裡疼。
我看著爸爸翻看報紙的方向,故意大聲地說道,“疼,哪裡都疼。”
我清楚得看到爸爸翻報紙的手滯停了一下,媽媽焦急地說還是再去醫院檢查一下,想起那個醫生冰涼的手指,我搖頭,“不疼了,我吃了飯就不會疼了。”媽媽聽罷立刻起身去廚房喊李秀做飯做快一點。
客廳裡剩下我跟爸爸,我無視他,拿著遙控不停地換臺,他翻著報紙不停地翻著,我看不進去任何一個頻道,他彷彿也看不進去任何一行字,我跟爸爸的戰爭從來沒有停止過。
晚上在媽媽的幫助下,我勉強洗了個還不錯的澡,斜躺在床邊,窗外的月光投射進來,我安靜地看著月光發呆,腦海裡亂糟糟的,鼻息間終於沒有醫院裡那難聞的消毒水味道了,可是我竟然有點不習慣。
李秀擦著頭髮走進來,看到我時頓了頓,隨後低著頭朝床邊走去,我看著她纖細的後背,冷冷地說,“即使是你,也是留不住張楚。”
她的身子一僵,坐到床上,雙手抱著膝蓋,臉部隱在陰暗裡,我盯著她許久之後才轉過身背對著牆壁,盯著牆壁眨眼。
李秀突然開口,聲音在夜晚低低的,卻極其清晰,“妹妹,我一直想跟你和平相處。”
我拉緊被子,從鼻腔裡哼了一聲,寂靜的房間寂靜的夜晚愈發地寂靜了。
我跟李秀怎麼可能和平相處,這輩子都不可能。
原來,這種話說多會成真的,成年後的我站在張楚的身邊,對面站著李秀,可是我們的臉上都是恨不得咬死對方的表情。
郭晶說我住院期間她來家裡找過我,不過家裡家門緊閉,她就去店裡找我,店裡只有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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