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第3/3 頁)
天,有人通知姨媽,我那位表哥在大陸的身份證,在海關那有出入登記,雖然已經做了手腳掩蓋過——但既然連姨媽都能查出來,我想,還是更小心點好,是不是?”
陳昭:“……”
四周竊竊私語,燈光如灼,而洛一珩的眼神裡,滿是隱約試探,和她看不清切的情緒。
自己還在“失憶”,他這問得,倒像是已然清楚這個中的把戲。
洛一珩見她沉默,聳了聳肩膀。
分明是徹底放鬆了的動作,頓了半晌過後,接著拋過來的,卻是更進一步的燙手山芋:“還是說,昭姐,你那位先生另有打算,根本沒準備徹底隱藏行蹤。方不方便跟我悄悄透漏一下,他這是回來幹嘛來了?”
他一邊說,而陳昭的眼神,只習慣性地,掃過他垂在膝蓋上,不自覺摩挲褲縫的手指。
——和宋致寧不同,洛一珩一向自認是個見過大世面的狡猾傢伙,難得連細節處的緊張都掩蓋不住,不是自己覺得心虛,就是在放假訊息引人上鉤。
一時間,心下便有了成算。
嗤笑一聲,陳昭戴好眼罩,給自己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靠上椅背。
沒了眼神接觸,她登時裝出副悶聲悶氣無精打采的樣子,回應他一句:“你想太多了。你不知道女人三十如狼似虎嗎?我昨晚累到了而已,你就別打擾我睡覺了,大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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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紐約後,整整兩天,陳昭的精神都處在高度緊繃中。
作為造型團隊的“主力”,她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密集接收來自品牌方和國內媒體營銷號的資訊,時刻調整自己團隊給出的著裝方案。
通稿一天天寫“豔壓”和“飽受讚譽”,國內給人吹耳邊風吹得她壓力山大,唯恐出了點什麼紕漏,砸了自己的飯碗。
好在,這事雖然每年都來這麼兩三回,今年卻格外不一樣。
一摞摞紙頁散亂擺在酒店書桌上,一旁的電腦螢幕熒光漸弱,而它們的主人陳昭小姐,五分鐘前,接起了一個影片電話,此刻正對著手機螢幕那一端的人,像個幼稚小孩,嘟嘟囔囔絮叨著洛一珩的難搞和媒體的“白目”。
“鍾生,我跟你說,洛一珩今天那個造型,我們特意讓髮型師給他腦袋上撒閃粉,做得像演唱會似的,就不信還有人說他天天一到時裝週就像個路人——
結果,你不知道我們國內的媒體有多愛嚼舌根,非要把他和五年前的謝蘅拉過來一起比,你說,謝蘅拿的是三金影帝,洛一珩走的是純流量路線,這能比嗎?國內又把他們倆撕得腥風血雨,我這天天盯著,就怕又撞了細節。”
“還有,我們組那個tina,她一到紐約就跟插了翅膀一樣,天天見不著影,要不是周家今年給我們投資,硬是要把她塞進來,我真的……啊,氣死了。”
她說得繪聲繪色,手舞足蹈。
而他在螢幕那頭無聲笑笑,輕揉眉心,從不教育她什麼,只搭腔兩句:“知道了。”
比起指導和絮叨,這正是她最需要的回應。
——“不過話說回來。”
抱怨完這天的種種不愉,陳昭忽而想起前兩天忙昏天而忘記向他提起的、飛機上自己和洛一珩的互相試探,當即話音一轉,“鍾生,你這次……回來,有告訴過洛夫人嗎?”
鍾紹齊在鍵盤上敲敲打打的動作絲毫不受影響,話音平靜:“沒有。我媽媽和爺爺的立場,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所以,暫時不必跟他們解釋的太清楚。”
對待陳昭的私事和對待自己的“公事”,他彷彿能毫無障礙的自在切換兩種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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