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第2/3 頁)
肺,鍾紹齊,你不理解,我是做母親的人了,我的心裡……”
鍾邵奇打斷她:“別再用你是我媽媽來威脅我了,如果你真當自己是我媽媽,那兩年前出事的時候你在哪,如果你在,這盤東西,”他從紙袋裡掏出黑色磁帶,“也不會能夠交到我手裡。”
洛如琢看向他的視線迷茫。
“這是什麼?”
“是鍾禮揚留給我們母子的錄音帶,我沒有聽過,如果你要,給你。但我跟你換一樣東西。”
磁帶被抵在桌邊。
而鍾邵奇話裡話外,是不容置喙的篤定:“我要洛一珩的下落,如果你不告訴我,我會現在把它磕碎。”
“……”
一生這一次。
一次,這一生。
洛如琢盯著那磁帶,許久,又看向他,漚紅的眼圈裡夾雜著恨意與痛,卻只忽而,慘烈地大笑起來。
“鍾禮揚、鍾禮揚,他就連死了,留一樣東西給我,也都是威脅我、讓我們洛家絕種,好,很好,你跟你爸爸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性格……”
她擦拭著眼角的淚水,似哭似笑。
鍾邵奇面無表情,將手裡的磁帶對準桌角——
“把磁帶給我!”
霍然,卻被人劈手奪過。
甚至沒有一絲阻攔的意思,他早料到這個結果。
洛如琢將磁帶死死抱在懷裡。
“你舅舅已經幫一珩找了替罪羊,帶他回日本,”她笑中帶淚,指著門口,“你要是找得到,就去找,就去找!”
陳昭盯著鍾邵奇。
鍾邵奇亦沉默著看向她,很深很深地看向她,末了,扭過頭去,平舉右手,看向洛如琢。
他的右手中央,是一條橫亙始終的疤痕。
“你錯了,媽,我跟鍾禮揚有一件事,永遠都會不同。”
“……”
“我要保護的人,會保護一輩子——就像我十七歲那年,媽,聖誕夜那天晚上,你問我‘是不是一定要走’,我回答你說,‘是’。”
一定要走。
一定不能食言。
一定不能讓她一個人在雪夜裡,聽著聖誕歌一個個都停息,而沒有哪怕一首,是為她放著。
要保護她,直至死亡將我們分離。
“看來您不會來參加我的婚禮,所以,誓詞,您聽聽就好,”他拉住陳昭的手,低下頭,“好了,昭昭,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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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
洛宅一層,視線昏暗,沒有一盞薄燈點亮。
餐桌上,只放著一臺不知從哪裡找出來的老式收音機,和一碟已經冷透了的蘋果派。
洛如琢坐在餐桌邊,手裡把玩著那盒磁帶。
不知過了多久,方才下定決心。
她伸出手——
磁帶被按進收音機倉門,短暫的磁帶回旋聲後,開始播錄。
年歲一長,裡頭的聲音也跟著磨損,聽起來斷斷續續的,不甚清切。
還好,四下無人,她也不需要裝作那個端莊的樣子,可以把收音機抱在懷裡,貼近耳邊,像個孩子一樣蜷縮著,仔仔細細地聽著,唯恐漏下哪怕一個音節。
“如琢,如果真是你聽到這盤磁帶,我會很開心,因為這代表,你終於願意再跟我說說話,雖然,只是我單方面在說……”
或許是因為她太久沒見過鍾禮揚,也太久沒聽過他的聲音。
以至於,當確切的聲音響起,她還有點迷茫:是他的聲音嗎?是阿揚在說話嗎?
應該是吧。
好半天過去,她又想,除了鍾禮揚這個混蛋,已經沒人叫她如琢了。
“我經常在想,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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