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第1/4 頁)
一群圍觀群眾笑的更開懷,議論紛紛,歡聲笑語。
這樣熱鬧的氛圍裡。
自然是誰也都沒有發現,剛才還擠在人群中的那個帥小夥,卻來無影去無蹤的,不見了痕跡。
那天,宋致寧收到了一個紅包,封了張銀行卡,裡頭不多不少五十萬,還夾著張紙條。
紙條上頭,字跡娟秀,一筆一劃:“欠陳昭的,我還了一隻手,兄弟一場,當年還被你揍過,就打個折,還你五十萬吧,密碼是你生日。到處流浪,沒多的了。勿念,祝新婚幸福。”
幾年沒見,還蠻瀟灑的。
宋致寧一時之間,也說不清楚什麼情緒,倒有點哽咽似的。
一旁的妻子問他是誰這麼大方,他愣了愣,這才回過神來,把那紙條和銀行卡攥在手裡,許久也沒說話。
末了,才說:“不太熟,一個……一個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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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遠死的那天。
窗外是陰天。
車即將爆炸的當口,整個車廂是灼熱的,沒經歷過死的人大概無法同感那種卡在車廂裡無從掙扎的恐懼,更何況,還有一把槍對準自己的腦袋。
反正無論怎麼都是死了,他索性打著電話,聽著電話那頭的小青年不懂事的大呼小叫,一切彷彿都還沒變,這傢伙總是傻乎乎的,明明有那麼慘烈的過去,還是隻要一被順順毛、摸摸頭,就總輕易地原諒這世間的苛待。
真好啊。
他擦了擦眼前糊了滿眼的血。
他輕輕說,貼著手機,很溫柔的語氣:“太陽快下山了,從我這窗戶看外頭,小孩兒,還有火燒雲,明天應該會是個大晴天。”
如果沒有這一切的話,明天是晴天就好了,這種好天氣,等一切都過去的時候,我想帶你去曬曬太陽。
我不怎麼知道愛人相處的方式,但是我想,願意和一個人手拉手去曬太陽,會不會也很浪漫呢?
試試才知道吧。
……
“砰——”
第70章番外五父親(上)
鐘意晟五十歲這一年,接到了一個很不情願的任務。
——寫一篇悼念詞,在父親的葬禮上念。
說起來,其實這任務本來無論如何,都該是姐姐鐘意忱的活兒:
一來,她是真真正正的長女、家裡的新頂樑柱,二來,鐘意晟其實一直都有種很微妙的、對姐姐的嫉妒,以及對父親的無端揣測——相比較起來,阿爸似乎從小到大都更偏愛女兒,所以在葬禮上能讓姐姐來代表致辭,或許才是父親心底的期望。
可無奈這兩年姐姐一直和自己輪流在父親身邊陪著,父親走了,姐姐的身體也跟著垮了,前兩天剛因為高血壓住進醫院,他這個平時幫不上大忙的,也只能臨危上陣,撐撐場面。
問題是……究竟該寫什麼呢?
鐘意晟苦惱地撐著下巴,手裡的鋼筆因為長時間停頓在紙面,暈開一筆墨漬。
一旁的玻璃窗,映出他緊蹙眉頭。
他生得像母親,連為難時咬筆桿的動作、抿唇時不自覺露出的酒窩、不太長白頭髮的優點,都像極了。
不知過了多久,鐘意晟在智腦上翻來覆去查遍了資料,總算才開始下筆。
“尊敬的各位來賓,各位長輩,各位親朋好友:
今天,我們全家懷著悲痛的心情,悼念我敬愛的父親鍾邵奇先生,他於2073年12月25日晚20時37分安詳離去,享年87歲。首先,我代表全體家人,衷心地感謝各位不辭辛勞地來到這裡,與我們共同分擔他的離去帶給我們的悲傷,並和我們一起向他做最後的告別,謝謝大家。”
“我父親鍾邵奇先生,於1986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