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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屋簷下坐著個老婦,正認真納著鞋底,時不時的抬頭瞅兩眼院子,嘴裡直說。「大妞兒,爬慢些,別摔著豐哥兒。」
這一幕,讓她覺得非常噁心反胃。
栓好牛車的林巖松,也瞅見的院裡的景象,臉色頓時陰沉的厲害,腳下生風大步進了院裡,極為粗魯的將男娃抱放到地上,緊接著小心翼翼的抱起四腳跪地的小女娃。「大妞兒。」
低頭看去,原就是縫縫補補的褲子,早已被地上泥石磨得破破爛爛,膝蓋是深深的青紫色,泛著細密密的血絲。
被當成牲畜騎,怕不是一日兩日了!
被粗魯抱放在地上的男娃,似乎是嚇著了,張嘴哇哇哇大哭起來,坐屋簷下納鞋底的老婦,旋即扔了手裡的物件兒,小跑的過來。「哪個挨千刀的畜生敢欺負我家豐哥兒……」
「親家。」翻了林寡婦記憶的林可欣,已然知道剛剛被欺凌的小女娃竟是自己的大甥女,她這暴脾氣,一肚子的怒火是壓都壓不住。「我還想問問,剛剛是怎麼回事,希望親家能給個合理的解釋。」
老張氏心疼的抱起寶貝孫子。「什麼怎麼回事?親家,你咋一來就弄哭我家乖孫兒?他可從來沒有哭得這麼大聲過,我還沒找你說話呢,你倒問起我來了。」她滿臉的怒火,很是莫名其妙。「豐哥兒乖,不哭啊,奶奶在呢,奶奶在這裡啊,哦奶的乖孫兒噯,不哭不哭。」她輕輕的哄著懷裡的寶貝孫子,左手安撫的摸著他的後背,一下一下,很是慈祥和藹。
林可欣看在眼裡,就覺得非常可笑,甚至是諷刺。
男娃兒就是寶貝孫子?放在手裡捧著擱在心裡寵著,女娃呢?就不是孫女了?也不算人了?就是用來供寶貝孫子玩耍的?
「大妞兒,來,佬佬抱。」林可欣將這個可憐的小姑娘抱在懷裡,衝著她笑了笑,輕撫額頭的同時又親了親她的額頭。「親家,我就想知道,我家大妞兒,這手上腿上的傷,是怎麼來的,我這個當佬佬的,需要個合理的解釋。」
頓了頓,她又說道。「大妞兒是個姑娘家,別人不稀罕沒有關係,佬佬我稀罕,在我心裡,大妞兒就是我的心肝兒,我的大寶貝。我就想知道,一段日子沒見,我好端端的一個姑娘,怎地會滿身傷痕?」
這,這,滿腔怒火的老張氏,瞅了眼親家懷裡的大孫女,有點兒心虛,遂,又想起揚婆子已經死了!就她林寡婦?有什麼可怕的,鄉下哪家哪戶不是大孩子帶小孩子玩兒,總會有些磕絆。「姐弟倆,鬧著玩兒呢,鄉下地頭,難免有些磕絆。」說著,又看了眼懷裡的寶貝孫子。「剛剛我家豐哥兒,還狠哭了場呢,小孩子家家嘛,總會有的。」
「姐弟倆鬧著玩兒?」林可欣嗤笑。「我家孩子滿身傷痕,衣服破破爛爛,頭髮跟窩雜草似的,豐哥兒倒是帶得好,渾身上下白白嫩嫩,跟年畫上的娃兒似的,我就想知道,兩孩子玩鬧,為什麼差別會這麼大?」
聽著親家誇寶貝孫子,老張氏心裡頭就高興,咧著嘴兒笑,笑得特別開心。「我老張家就這麼一根苗兒,總得養精細些不是。」
第7章 說法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怕不是個二百五吧。林可欣翻了個白眼,拿著嘲諷當誇獎?揣著明白裝糊塗?「哦,老張家的一根苗兒,親家的意思是,我家大妞兒就不算老張家的孩子?要是這麼說的話,也行,老張家不稀罕我大妞兒,我老林家稀罕,春杏的兩個閨女今個我就帶回去了。」
「噯噯噯……親家話可不是這麼說的,這,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呢,春杏嫁到我老張家,可就是我老張家的媳婦了,生的孩子自然也是我老張家的。」老張氏見她眉眼冷漠嚴肅,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有點兒著急了。
再是賠錢貨,也是老張家的孩子,哪能讓老林家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