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頁(第1/2 頁)
區別在於和那群賊人是二百三十兩的仇恨還是五百零五兩的仇恨。
而她從醒了能稍顯平靜,要感謝自己被打了,躺了這麼多天?要謝謝那些賊人唄?
謝他奶奶個腿,活撕了他們的心都有。
不過,話說回來,要是沒倒下,她第一時間知曉真能哭死,恨不得不活了也要捶鼓告狀。
那是她摳摳搜搜,給兒子都不捨得多帶五兩盤纏,攢下的所有家底。五百多兩啊,想想就堵得慌。
但不得不說,連續倒下這麼多日,再大的火氣和不甘也緩衝了不少。
小麥嘀嘀咕咕的,在她耳邊不停說話,她隨著這一天天發生的事兒,好像心裡穩當了些。
所以羅婆子沒有哭嚎,小麥給她臉色看,她也沒有火上加火趁機發脾氣。
連白玉蘭說她,也只訥訥回句:「我翻白眼是因為你那老閨女,性子太倔啦。我在氣她咋還沒完沒了啦。那還讓我咋的?我抬臉瞅她,她不搭理我。我問話,她就嗯啊對付我,唉,親家母,是我丟了錢好不好。」
白玉蘭指指長凳:「不是那種倔的實心眼孩子,誰能這些天就睡到這,佝僂著身子日夜照顧你?這時候你咋不比較了,和別家兒媳婦比一比啊。你才倒下那兩天,我老閨女眼睛哭的跟核桃似的。」
羅婆子不吱聲了。
這點她承認。
她能感覺得到有一雙小手在她擦臉擦身子揉腿。就那麼個照顧方式,屋裡又沒有多餘的床,指定是遭不少罪。連這兩日白玉蘭來了,白玉蘭是怎麼照顧她的,她心裡也明白。
箇中滋味,該怎麼形容呢,反正親家之間的關係,如若倒下的是白玉蘭,平心而論,她夠嗆能給裹屎裹尿。
白玉蘭卻做到位了。
而白玉蘭這時候又拿出一堆血布:「看看,這全是小麥上山挖參流的血。」
坐在床邊,白玉蘭望著羅母嘆氣道:
「你以為孩子上山不害怕嗎?不到萬不得已,她能鋌而走險走這一步?讓我老閨女下定決心豁出去,是因為你。
饑荒又不著急還。
可你這面沒清醒前,誰知道會躺到哪天,日日需要花錢。外面那大夫還嚇唬俺們,說你醒了,腦袋不能受刺激。
俺老閨女嘴上不說,心裡指定是著急,一方面是你藥湯子錢,一方面是你真醒了,知曉全被偷,就你這性子不得瘋?
孩子為了讓你好好的,別受被偷的刺激,那真是掏出一顆熱乎心,捧著二百三十兩銀錢趕緊遞給你,結果你告訴她是假的,丟的不止這個數,嘖,你可真行,真有錢啊,親家母,我以前咋沒發現你家那麼殷實。
成親那陣,瞅你摳摳搜搜的樣兒,平日裡給稀飯兒穿的也不好。
小麥生氣,我看大多數原因是替稀飯兒生的氣,擰不過來勁兒了,哪裡是我閨女倔?」
羅母嘴裡發苦,喝口粥含糊道:「別說那些了,她生她的氣,我是她親婆婆,俺們娘倆不隔心。往後要是能翻身,再不瞞就得了唄,至少不瞞小麥。」
實在喝不下去,放下粥碗。
只這幾天,羅母就瘦了十多斤,抬眼看向白玉蘭繼續道:
「我昏迷那陣還尋思,不行的話,讓你們去尋稀飯兒他伯孃去借銀錢,雖然我這輩子從沒向她低過頭。還好,有了這參錢,看來又不用向她低頭了,那你將我這二百多兩拿去,不是要借給幫咱的人嗎?要是用不了那麼多,也放你那裡,看看有什麼需要就花。」
羅母沒見到幫忙的那些小夥子,她倒不是為感恩才想借錢。沒接觸過哪裡有那麼深的感觸。
她是小心眼犯了,有點兒「封口」的意思。
認為那些人知道咱們得罪的是梁主簿,別給咱這事兒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