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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實關心則亂吧。
畢竟爹那種態度,不是關心大姐又能是啥?大姐夫和爹再親,爹又不是朱家人,不可能站在婆家角度尋思傳不傳香火。外甥女又不姓左。
而娘呢,你當幾十年被人講究下來,孃的心裡就不發虛嗎?不是有那麼句話,越缺啥就越想有啥,或許早在大姐生出女娃那一刻,娘比爹還失望。
娘本就心焦,今天還忙。
這頭忙著褪豬毛,那面聽說大姐要生了,娘圍巾子跑丟衝進產房,腳上沒注意,急到踢翻水盆,嗓子冒火。
結果看見爹是這種表現,再喚起生她們姐仨的一幕幕,自然而然就遷怒,話趕話的就吵了起來。
左小豆勸解道:「娘,真不知道你和爹著的哪輩子急,又鬧個什麼勁兒。我看大姐在睡過去前,知道又生個女兒,並沒有咋樣嘛。至於大姐夫,我猜依著姐夫的性情,他一向是,他家的閨女比別人十個小子加在一起都好,凡是他朱興德的,就是比別人的強,也不一定會不高興。」
左小豆真覺得生閨女小子沒啥區別,她家滿山摸著她肚子說過多少次:「給我生個貼心的閨女吧,到老了,還是女兒疼人,缺個帽子缺個襪子,閨女才會惦記給咱們添置。小子心粗,不行。咱倆到老了,牙丟幾顆,他都發現不了。而我本來就心粗,你要是再生個兒子,倒要你受累,要和我們爺倆操心。」
白玉蘭被二女兒勸解一通,心裡順溜不少。
細想想大女婿確實是別家孩子都是小王八蛋,他家甜水才是香餑餑。但願吧,大女婿別像左撇子似的,給小稻擺臉色。
那樣的話,還能做好月子嗎?
……
左撇子和白玉蘭接連出門後,當著外人面前卻是要笑的。
面上一點兒看不出剛才爭吵過,叫這位張羅那位待會兒來家喝喜酒。
「嗯吶,又賣豬又添了外孫女,雙喜臨門」,左撇子對大夥笑道。
本來之前借左家肉要燉酸菜的婦人太多了,那時候,白玉蘭還能自如的展現出有點兒不高興。
現在卻是一點兒也不能露了,對誰都和和氣氣地說:「沒事兒,你們咋那麼外道呢,不就是添瓢水燉燉菜一把柴火的事兒。」
趕上關係近的,她還會主動給對方舀塊血腸,或是在遞給對方時倒搭幾片肉皮。
秀花坐在生孩子這間屋裡炕上,一邊喜滋滋和甜水望著剛出生的小娃,一邊見到李二媳婦進來,問道:「外面咋那麼熱鬧。」
李二媳婦就將白玉蘭主動給交好的人添點兒肉片的事情說了。
秀花嘆口氣:唉,沒等別人講究呢,那倆實心眼的傻蛋,倒像是咋看咋心虛。這是想白給肉,讓村裡人少講究兩句呢。
可不是嘛。
今兒氣氛慢慢地變得很詭異。
熱情的是左撇子和白玉蘭,村裡人卻像是在強顏歡笑。
不但沒人講究小稻生的是丫頭,而且大夥自發的說話聲都小了。
甚至有些婦人來時沒想實實惠惠幫忙幹活,眼下卻用同情的態度,主動幫著壓水井,抬水,搭把手做飯、煮豬食,自個找活幹。
……
「老姑,你咋一人趕車呢,不是聽說你雙身子呢,別有啥閃失。」
說話的人是左撇子找來去朱家送信的小子。
他歲數比左小麥大,但輩分太小,同姓左,在路上和小麥相遇。
左小麥不僅自己趕車,而且她很會過日子,牛車上擺放四大摞新做好的鮮豆腐。
她尋思回孃家,一路上會途徑兩個村,別空車跑一趟,就在家泡豆子做完豆腐才不緊不慢出門,然後邊朝孃家趕路,邊看見人就喊:「豆fo。」
掙兩個錢算兩個。要是到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