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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姐姐的福,大好了。」
秀花之所以和秀芬關係極為不錯。
緣起秀花有次偷賣牛肉,斤數過於多,她背起來麻袋一個寸勁兒就不敢動了,像是腰背短了筋似的,眨眼間摔下山坡,那次屬實傷的不輕。
秀芬家住在莊子邊緣,湊巧看到這一幕。
讓她的男人鬼鬼祟祟的去幫秀花送貨,賣的銀錢不但一文沒留,而且還幫著隱瞞。要知道明面上私賣牛肉犯法,等於秀芬的男人要擔著危險,至於暗地裡讓吉家人知道也不得了。還幫秀花包紮摔壞的傷口。
自打那之後,倆人的關係,就比起和旁人親厚。
名字當中,一個秀花,一個秀芬。
被莊子碎嘴婆子當面打趣:你倆是乾姐妹啊?背地裡卻碎嘴子說:呸,不用她倆好的跟一個人似的,那都不正常。沒有血緣就這麼幹啦啦的好,不是她圖她的老爺們,就是她圖她的男人。要不就是沒事兒換個老爺們。
總之,她倆經常形影不離,惹得許多吃飽了撐的,說話非常難聽。
但事實上,只有她們自己清楚,倆人關係能這麼好,是發現三觀一樣。
在吉家莊,大多數女兒嫁了人之後,真的就像賠錢貨一般。
尤其是嫁到外村。
孃家甭管有啥事兒都回不去,孃家人有什麼需要也掏不出一文錢。要是出嫁前,父母再沒扣下什麼聘禮,真等於父母白養十五六年,純是給別人家養的。
但秀芬不是。
秀芬的親娘快七十歲了,生了病。家裡的哥哥太窮,指望不上掏錢給親娘治病,秀芬是做女兒的就想掏錢。為了救外村的娘親,秀芬什麼幫工都做,一天轉軸的幹活。被好些人說,你一個嫁出去的至於嗎?你又不是養老送終的兒子,也不怕你男人不高興之類的。
秀花知曉後卻誇獎:這就對了。男人高不高興先扔一邊不管,自己老孃,要有是能救的希望,當閨女的必須要想盡辦法救治。要不然一輩子遺憾。男人過後能哄,有的是機會,老孃的命要是一猶豫,啪嗒一下,娘沒了,老孃可不等你。所以別信那一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該給孃家花錢就花。
秀花主動借給秀芬二十兩私房銀錢,在關鍵時刻解了老姐妹的燃眉之急。
後來,銀錢不過一年時間就還了,秀芬感恩戴德。
本以為和拜把子姐妹能長長久久處下去,等她回趟孃家,伺候完親娘能下地了再返回,就聽說秀花已經離開了吉家莊。吉老漢也死了,聽說秀花去尋親女兒了。
秀芬知道那是秀花的念想,和她提過多次,她閨女長的好看,隨她。姑爺還認字,沒科舉是家裡太窮耽誤了,姑爺腦子好使。
至此,再次道邊衝鋒,可想而知,那份歡喜勁兒就別提了。
那不提歡喜勁兒,提啥呢?
就提一提,其他幾位好信兒陪同秀芬的婆子吧。
這幾位婆子,往年其實和秀花、包括和秀芬的關係,只能算一般往上。
這回是厚著臉皮,看到秀芬匆匆用包袱皮好似裝著乾糧跑到山坡下面等待,猜到是要攔秀花的車,她們實在是太好奇秀花日子過的如何,裝作看不出秀芬有些不樂意,憨著臉跟了過來。
這不嘛,她們也不插話,眼神時不時地掃眼等待的車輛,陪著笑臉聽秀花和秀芬說話。
「嗯那,可不是,要是沒事兒就去你住兩日了,咱倆這關係,誰能和誰見外,可家裡人在等著吶。
這不是快過年了,我閨女非要帶我去府城溜達溜達。
你說咱都是這個歲數了,早就不樂意瞎逛,長了一身懶肉,我現在懶得飯都不做了,家裡甭管啥活都不用伸手。也用不著我,倒是我一伸手,外孫女們見著就急赤白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