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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寒村個別村民,居然還跑出家門想借衣裳。
這不是想著穿體面些, 備不住等會宣旨時, 能被安排跪在左家人近處嘛。沾沾紫氣,聽聽聖音兒。
其中就有張瞎子叔。
他老婆子一眼沒看住他, 他就摸出了家門。
瞎子叔想著去石九嫂子家,朝石九嫂男人借件不打補丁的衣裳。
他有多為左家高興,就有多重視換衣裳這事兒。
就是結果不太好。
因為張瞎子才出門沒走出多遠,就撞到了禮部官員的身上。
左里正都不忍心看了。
你瞅瞅, 這個那個一趟趟的, 瞎跑也就算了,這還冒出個真瞎子撞官員身上。
左里正羞臊的捂住半張老臉,只能連連彎腰對京城來的官員們、縣衙來的官員們賠禮道歉。
倒是實話實說,他也沒啥可隱瞞的。
左里正解釋道:「大人們, 草民代他們說聲對不住。太對不住了。主要是俺們這裡祖宗八代沒有出現過聖旨, 全都是八輩貧農,一窮二白的,鄉親們就難免像沒頭蒼蠅似的,總出醜。」
要不說呢, 越是大官, 人家真的越不難老百姓。
帶隊最大的禮部官員, 不但沒有埋怨村民們不知禮數, 只笑笑擺手,而且還特意囑咐隨行官員, 再去幫左家多做準備。
禮部官員猜測,想必左家頭回接旨也會發懵。
可不在亂七八糟著。
羅婆子心裡想著翻出粉繡鞋給小麥穿上,結果套在了自己腳上。她還忙裡忙乎壓根兒沒發現這事兒。
秀花是顧不上水涼,直接舀大缸裡的水, 正一瓢接一瓢在用屜布蹭著刷著香爐。
日照香爐生紫煙, 她家聖旨到門前。
她刷、使勁刷, 喜刷刷, 捧出去好不丟臉。
白玉蘭一邊往頭上插簪子,一邊急急問左撇子:「動物們關好沒?你說這巧不巧,到飯點了。我是真怕可別一會兒宣旨時,它們再躥出來,那可就出了大熱鬧。」
此時,連年輕人也出了差錯。
左小稻指著朱興德的腳說:「不行。」
「我洗啦。」
「我知道你洗了, 可你那襪子破了洞。」
二柱子和六子才洗完臉梳好頭髮, 進來就聽見這麼一句。
二柱子左手拍著右手道:「領旨會管這麼嚴嗎?襪子也要檢查?」
六子是連句廢話都沒有, 他急忙調頭道:「那我得再回趟家, 我襪子也露了大腳趾。」
而像來躥門的朱家堂哥們、李二一家, 今日休假回來的吉三,以及付小妹啊、金子媳婦等人是無助極了,他們待會兒該怎麼辦呢。
他們到底算左家人還是不算。
要跪在哪裡,誰能告訴告訴他們。
這不嘛,朱興昌哥幾個,就扯住朱老爺子在問這事兒。
而朱老爺子的答案很光棍。
「不知道,反正我歸你們弟弟了, 我是左家人。起開,我還沒梳好頭髮。不行的話, 一會兒你們幫德子他們幾家抱孩子吧。」
「爺,您左手怎麼又哆嗦了?」
嗯,朱老爺子是越著急, 半邊身子外加左手越哆嗦的厲害。
終於啊,終於在一群一群的村民們跪下時,左家人也齊整整地出現在麥場。
麥場這裡, 被官員們指揮著,早就留出讓左家人跪下的空地。
而左家人一出現,馬上就有人指揮著怎麼跪。
左撇子和朱老爺子帶著朱興德、楊滿山、羅峻熙跪於左側。
秀花和羅婆子,中間是白玉蘭,帶著小稻、小豆、小麥跪於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