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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花又深吸一口氣,這回說的更直白:
「別看我三嫁過,可我上一次嫁人,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那陣還算年輕。嚷嚷說我要嫁人,還真沒人笑話。畢竟那時是半老不老的年紀,有許多同齡的婦人會選擇再走一步。
可我們現在真是年紀大了,像你說的,又不圖上炕,圖也圖不了幾次,有那個心都沒那個力。我猶豫,就是覺得,真沒必要。」
可見,秀花說的是心裡話,她都顧不上要臉面了,又將自己三嫁過的事實,在左里正面前攤開講。
秀花甚至暗戳戳地想:反正自個也不是什麼道德感很強的人。
你要是非得為上炕那點兒事,不行的話,咱倆就這麼處著,感情只要到位了,咱倆偷摸整整也行。
可別費勁你娶我嫁的了。
可是,左里正是多麼深沉的人吶。
不成親就上炕,那不是耍流氓嗎?
這輩子,他也幹不出那事兒。不,是他沒非要上炕。
所以左里正擰眉掰扯道:
「咱倆年紀大咋啦?成親不分老和少。我還覺得咱倆這個年紀正好。你沒聽說過那麼句話,沒有銀錢的結合就是一盤散沙。有銀錢卻沒空陪伴的婚姻,會出怨偶。你再看咱倆,現在有空陪伴,還有銀錢,這才是正正好的年紀。」
這就叫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
他倆就算住瓜棚,關起門過自己的小日子,都比那窮苦的年輕小夫妻甜,信不信?
年輕多點兒啥。兩口子沒事兒總幹仗,誰能說你婚姻美滿?
歲數大,卻好的跟一個人似的,照樣讓人艷羨。
沒聽說過在婚姻這件事兒,誰羨慕年不年輕的,只聽說大夥羨慕別家夫妻和美的。
左里正今兒非要一個定心丸,他不喜歡像隔著窗紗的朦朧感,盯著秀花的眼睛,騾車都不趕了:「你就說,你看沒看上我吧,我當你老頭子,你樂不樂意?」
要是真的只是沒相中他這個人,他就沒必要再磨嘰了。
以後不再提成親的事兒,不再做夢睡一鋪炕,只單純做一個對她好的人。
畢竟稀罕不稀罕這種事,不是能強求和妥協的。也不是他人好,秀花就非要接受的。好人多了。
秀花:「你個頭長相、腿腳、頭髮牙齒什麼的,還行……」
在左里正逼迫的眼神下,眼神閃了閃,嚥下剩下的品頭論足。
只看,年過半百的老太太,終於憋紅了一張臉:「嗯。」
一個「嗯」字,左里正當即心花怒放。
鞭子扔車上,手都直接上了,激動的拍著秀花身上裹著的棉被,連著拍兩下,又興奮地放輕動作,拍拍秀花露在棉被外面的腦袋,年紀不合適說出「乖」,但表情上就是在誇獎秀花乖。
秀花急了,她必須要將該說的,說清楚:「不過,今年指定不行,明年秋收前也不行,明年的這時候,我看你表現。」
家裡的房子沒蓋,她就算再走一步,也挨著玉蘭他們,新蓋一間。她和新夫君一起住。讓左里正掏錢。
春耕水稻田沒種,沒吃上自家的新大米。
酒坊生意還沒有擴大穩定下來,酒窖和新的酒作坊也要蓋。
最關鍵的,才到閨女家半年就嫁?她還沒被追求過癮。怎麼也要時隔小兩年再說。
第二百六十七章 沒有檔期
終是回來晚了。
回家的路,才走了將將一大半,外面的天就已經黑透。
「你快往遠處站站。」秀花蹲在道邊的大地裡,不自在的動了動兩腳,以極為嫌棄的語氣說道。
大地裡的積雪太厚,最淺的還到她腳脖處,秀花個子矮,腿短,等於是屁股紮在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