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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胖卻麻溜捲起衣袖:「嫂子可別客氣,那啥,我去灶房幫著燒火去。」
白玉蘭死活沒讓,一把拽住,還讓二閨女小豆陪聊。
而像大黑胖一樣帶東西來的客人,還真不少。
外村賣糧大戶,多少都帶了點兒登門禮品。有拿雞蛋鴨蛋的,有捆一隻雞、兩隻鴨的。
如若讓這些人此時說出心裡的大實話,誰家東西都不是大風颳來的,能帶東西上門,以前還不熟悉此時卻很客氣,哪能是差那口飯?無非就是為了交好老左家。
可有些事情,白玉蘭現在被她老孃帶的,還有在縣衙做飯那陣,常常能看見知縣和那些官員的做派,甭管對方心裡咋想,她都能做到實心實意笑臉相迎。
還是那句話,老孃說的對。
昨兒,老孃在大女婿才回來那陣就說過,德子哪裡只是單純的顯擺一把咱家請得起吃飯?
有顯擺的意思。
也有感謝最近咱家亂糟糟,請來的人,或多或少都幫過咱家忙。
但更多的,估摸是想趁此機會將大家聚齊。
朱興德想認識一下,讓左撇子以及全家也認識一下,在咱家出事這陣,外面敢賣咱家糧食的那些人家。
熟悉起來後,到明年這就等於手裡有名單了。
釀酒永遠離不開糧食,慢慢地應是惦記固定的糧食供應鏈。
甚至往大了想想,咱家不可能也暫時買不起好幾十晌地,但是完全可以和這些人品不錯的人家長期合作。左家釀酒需要什麼糧食,就讓這些人種什麼。
至於在宴請名單上,還有沒賣給咱家糧食的人,這些人更要好好感謝一番。
這類人或許家裡困難,或許沒幾畝地,但有一個共同的優點,在家裡出事時,或多或少幫過咱家。
比如說,像青柳村推羅婆子進城看病,且照顧羅婆子三天的那些小夥子。
朱興德想趁此機會見一見。
骨骼硬實,目光坦蕩,真沒有什麼花花腸子,家裡也別有什麼攪屎棍給拖累,他就打算啟用了。
畢竟,左家府城租個鋪子,縣城這回又有間大鋪子,來回途中運酒需要人手,如若哪家大戶訂酒,送酒也需要許多人手。
而僱一些曾在咱家患難時伸過手的人,總比找別人強。
以上,秀花和左撇子都認為,大女婿有這些方面的意思,就給白玉蘭分析過。
分析時,還吐槽說:「你那女婿猴精的,安個尾巴就是猴,他能吃虧?哼,指定有他自己的想法。」
當朱家一馬車、一騾車也到位時,朱興德下車就開始抱拳和諸位寒暄時,這代表著左家請客正式開席。
左家新做的特大號雙開大門,此時正大敞四開。
屋裡支了六桌,是歲數大的老人和小孩子們在屋裡吃飯。
院子裡支了八大桌,基本上,上面都搭著借來的油布棚子,以防冷,每桌空隙間還擺有炭火盆子。
而對著大門外,也支著好些油布棚子,外面還有好些桌。
為了能聽見「左家當家人們」講話,窗戶沒關,坐屋裡的先沒著急上桌,而是站在門口,或是聚在窗戶邊一起聽發言。
大門外的,更是挺有禮貌的沒著急吃。
不,要說個插曲,其實是他們想吃也吃不著,菊花奶奶她們幾位老太太不給發筷子呀。
秀花妹子說了,花那麼多銀錢請客,沒溝通完感情吃什麼飯,等聽完發言的,再發筷子。
這不嘛,大門外的那些桌客人,就沒著急坐在油布下的飯桌前,通通聚在大門裡,或是大門外站著。
左撇子舉起酒杯,他的左手邊坐著他的妻子白玉蘭,右手邊坐著他家最大的長輩,老丈母孃秀花。